沈多意盯着对方,年纪相当使他没太多防备,就算有,也在那句“多多”里土崩瓦解。
只有他妈妈这样叫他。
他妈妈走好多年。
沈多意恍惚想起,今天开家长会来着。他被戚时安搀扶到大门口,期间始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,脸上汗全蹭在对方肩膀上。
戚时安问:“你是醉还是不舒服?”
沈多意把酒单放在桌上,然后伸出手握住其中杯,酒气在鼻间弥漫开来,仿佛和着忽然变缓音乐声。
但音乐很动人,可酒是辣,是苦。
如果疲惫和委屈是从心底蔓延,渐渐将人灌满,那此时烧灼感便正好相反,由喉间向下,路烧城燎原,到达胃里时如同投下枚炸弹,噼里啪啦,又痛又烫。
第三杯时,沈多意已经蹲不稳,摇晃着快要坐在地上。
戚时安目睹切,出声道:“服务生,上酒。”
乐队演出花样总在不断翻新。两个人找位子坐下,随便点些啤酒和水果。
灯光时明时暗,戚时安被晃得有些犯困,正在眼快闭上时候,音响里又爆发出阵密集鼓点。旁边章以明已经不知所踪,大概是勾搭上陌生人进包房。
“少爷,有什推荐吗?”
声轻佻问句钻进耳朵,戚时安循声看去,见名服务生停在前方桌边。那是张很好看侧脸,能引人忍不住遐想正面是什模样。
除却侧脸,还有被马甲勒紧把细腰。戚时安在无人注意地方肆意欣赏,甚至想起“沈郎腰瘦”这个成语。
“不知道,”沈多意仰头看对方,“这儿好疼。”
戚时安伸过手去,把掌心捂在沈多意胃部,才发觉怀中身体已经疼到发抖地步。酒劲翻起,沈多意站都站不稳
只见蹲在那边人徐徐转过脸来,额前头发微微潮湿,太阳穴上有汗水顺着脸颊滴下。面色是不正常红,薄唇湿润还沾着酒。
双眼睛在时明时暗灯光下,仿佛盛着轮骄阳。
戚时安罪恶想,如果对方真是“少爷”,他定要包他。
沈多意疼出身冷汗,面皮被酒精刺激得泛红,他用仅有点力气计算,喝几杯?能分到多少小费?
戚时安已经走到桌前,也看见胸牌上“沈多意”三个字,在那桌客人正要发作时,他把拎起蹲在地上人,装熟道:“多多,你怎又偷偷来打工,你爸来接你回家。”
沈多意无瑕察觉窥探目光,为不挡住其他客人看向舞台视线,他在桌前蹲下,然后熟练地推荐几种酒品。
七八瓶酒端上桌,带着醉意客人要求道:“少爷,你每样来杯吧,请客。”
沈多意厌恶这个称呼,他抱歉地笑:“们有规定,服务生不允许喝酒。”
“你怎能当服务生啊。”那位客人已经把几个空杯倒满,“你这模样当少爷多好,第个包你。来,慢慢喝,杯两千。”
戚时安钥匙扣也两千,他心里有点错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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