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凡心弯着腰抻床单:“头被砍?”
顾拙言说:“枕胳膊,治颈椎病。”伸手把庄凡心捞身上,床铺低陷,俩人身影交叠着投在墙壁上。十字窗外是飞檐上灯,很亮,透进来添抹明黄
庄凡心瞧着,不算火上浇油,却是糖中添蜜:“奶奶,门还没进,现在给红包会不会太心急?”
老太太拉着顾拙言手,看到那无名指上戒指,回答道:“你爷爷做是婚戒,你们婚还没结,婚礼还没办,看你也挺心急。”
庄凡心承认:“说明隔代遗传嘛。”
直到进屋,顾拙言始终晕头转向,老辈宠爱太磨人心志,他仿佛回到孩提岁月,被奶奶哄着吃这吃那,问冷问热,说句什都会被夸奖,有任何要求都会被满足。
薛茂琛更来劲,“亲家”都喊上,浑身散发出老鳏夫沉积多年活泼因子。
:“那段监控?!”公司里,把人家孙子摁操作台上,掀盖头接吻,“操,他妈没脸见人。”
办公室坐大腿被薛曼姿撞见,庄凡心便懂这种感觉,作为过来人,他想安慰顾拙言两句,嘴唇刚动动,顾拙言就崩溃道:“别说,你闭嘴!”
后半程,顾拙言倚窗绸缪,心率忽高忽低,下车前焦虑得出脑门子汗。
恰逢黄昏,庄家花园漂亮得无法形容,房子是尖塔顶维多利亚式建筑,雕花门楣下,位银白卷发老人立在那儿,连衣裙高跟鞋,是特意打扮过庄家奶奶。
庄凡心跑过去扶在老人身侧,没大没小道:“这也太靓吧。”
夜晚,顾拙言在房子里参观遍,三楼是庄凡心地盘,地毯很厚,上去便是物件儿纷杂工作间,走廊两旁置着画室和储物室,卧室则最狭窄,只开着扇小小十字窗。
庄凡心正在铺床:“倒时差困不困?”
“还行。”顾拙言踱进来,“这多房间,怎选这间睡觉用?”
庄凡心看过顾拙言在大宅房子,浴室都比这里宽敞,他说:“那时候想要小点空间,关上门窗觉得踏实。”
踏实意思是“安全感”,顾拙言霎时明白“那时候”大概是指哪阶段,他结束这话题,浑小子般往床上重重摔:“弄俩枕头干什,就个头。”
老太太没理会他,目光望着阶下走近年轻人,没戴花镜,半晌看清后说出极可爱句:“比照片还要帅哪。”
不知是霞光原因,还是脸皮忽然变薄,顾拙言踩上台阶时红脸,到老人家跟前,副英俊沉稳又恭敬乖顺模样,开口叫声“奶奶”。
他奶奶和姥姥都走得早,这声称呼许多年没喊过,叫完,只布满皱纹手伸来牵他,他手很大,立刻将对方握住。手心碰到什,他低头看,是张很有中国味儿红包。
老太太说:“小言,欢迎你来。”
顾拙言脸更红,小言,他爸妈都没这样喊过他,他高高大大地杵着,带见面礼忘记送,好听话也不会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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