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凡心改成瞄钟表,像着急下课学生,五分钟过,手机准时响,顾拙言按下免提:“喂?怎样?”
“顾先生,”里面说,“原来工作室七年前搬迁,昨
“爸妈说好起来话,可以回国和顾拙言见面,怀疑在做梦。”
“两天没有合眼,问许多人,不是在做梦。”
“很不真实……想变好。”
“从今天开始计时,会有真正复活那天吗?”
……
都没有。”
“他去哪里念书,不知道是否和以前样用功,经常想,怎那爱学习啊,有时候忙着做题都不看眼,可有时候上课却不听讲,总盯着看,都知道。”
“割腕z.sha,失败。”
“他放寒假吧,过年会不会长胖点?长高吗?今天医生鼓励许个新年愿望,看得出来他没期待会配合,但是认真地许。希望顾拙言平安快乐,认识个更好男孩儿,优秀健康热情真诚,全心全意地爱他。再不是,充满药味儿,带着疤,整宿不睡觉,点都不配,是个可怜混蛋。”
“重度抑郁边缘,并不关心医生诊断,只想他,能想整天,睡觉又想整天。”
顾拙言握拳撑着额头,篇篇读完,五脏六腑都要绞碎,合住电脑,他从客厅走回卧室,步步像远渡重洋翻山越岭,迈得艰难且沉重。
床上,庄凡心侧躺成弯,呼吸均匀,摘掉旧表手腕搭在枕头上。顾拙言掀被躺进去和庄凡心面对面,只数秒,庄凡心便迷糊地挨过来,寻找尘埃落定归宿。
顾拙言收拢双臂,托住这片浮萍。
距秀展上事件曝光仅过去天,却仿佛经历半辈子变故,早,顾拙言很居家地起床做早饭,给庄凡心早安吻,对看到博客事只字未提。
吐司香脆,庄凡心拿着角却心不在焉,频频偷瞄旁边手机,顾拙言关注着他,说:“别急,让他们八点回信儿,还差五分钟。”
……
视线变得朦胧,顾拙言伸手擦拭显示器,仍不见好,才发觉是他眼中雾。庄凡心曾在无数个黑夜敲下这些字句,瑟缩着,用那双画画手。
“王阿姨又来看,她给看手相,说生命线很长,定会康复出院。不太相信,已经习惯这里,出去也没什想做。然后是事业线,她说不太顺利,说明搞艺术人工作不那稳定。这倒是很对,老爸就是这样。最后是爱情线,她说有个大分叉,但波折之后定会爱情美满。彻底不相信她。”
“王阿姨话总是干扰,很烦,想吃薯片,难得有想吃东西,老妈买好几包放在柜子里,让想吃就吃点。口气吃四大包,上颚和舌头磨破,撑得打滚儿,但这种疯狂吃东西感觉能让暂时忘记痛苦。”
“王阿姨送只平安符,被她感染得迷信,也想叠,像女孩儿给男孩儿叠千纸鹤样,想叠给顾拙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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