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步走过去,普通灯光,不正式衣裤,像是郑重地走条寻常窄路,陆文走到尽头停下,掐着分秒掉头,转身前朝裴知翻个白眼儿。
“靠……”裴知撇撇嘴,“十八线命,线病。”
陆文听见,大步折回来,黑色短靴踩在T台上咚咚作响,气势汹汹像是要打人,裴知凛然退后两步,待陆文返至尽头瞪着他:“是百八十线!但有天会成为
陆文把半个帕尼尼按在盘子里:“那是自作曲!”他就像被笑贫乞丐,被骂蠢差生,棱角分明面容漫上层愠色,双眸却透出受伤神情。
裴知呆住,他怎知道那首歌是陆文创作……话已经说,再改口显得虚伪,况且他也不是喜欢违心人,便道:“对不起,刻薄,但确实不太好听。”
陆文很愤怒:“你还说!”
“说是实话。”裴知把脸转开,“嘁,不说就不说。”
剑没拔,弩未张,气氛径直结冰,庄凡心端着两杯咖啡过来,坐中间,左顾右盼不知发生什。从咖啡馆离开去会展中心,那二人依旧谁也不瞧谁,更遑论交谈。
大概猜到,主动报告,“减掉五斤。”
裴知还算满意,勾着车钥匙,用钥匙尖儿戳在陆文肩头,再滑至手臂:“肱二头肌练得不错,但对于这场秀风格有点多余,再减减。”
左臂被划拉得发痒,陆文“噢”声,不情不愿,原以为减掉五斤能挨句夸呢,就像努力后仍被老师挑毛病小学生:“穿着羽绒服都能看出来,你透视眼啊?”
裴知隔着个座位,拉开高脚椅坐上去:“这你就不懂,念书时画过人体那多,哪怕隔着衣服,身体轮廓和肌肉线条也能看出来。”
陆文吃瘪,吓得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,莫名有点臊得慌,他大口啃帕尼尼,没再吭声。裴知也不讲话,低头看手机,无意识地小声哼歌。
成衣秀将占据会展中心B区,提前半年就约好,庄凡心和位姓黄设计师沟通,关于内场要如何设计布置。
“是中式古典风格。”庄凡心说,“像山水写意,花鸟,国画和水彩风,这些观众能联想到中国风,统统都不要,没意思。”
他们在偌大场内边走边看,哪里做细节,哪里打灯,安排下来。基础T台已经铺设好,陆文站上去踩踩,第次走台步有点束手束脚。
庄凡心忙完跑过来:“走两步!”
陆文提口气,放松肌肉,从顶头处迈开步子,整条T台很长,走到半时,裴知握着手机从立柱后闪出来,停在尽头那端。
……哪种是离别颜色,哦耶……嗯嗯嗯,啦啦啦啦初次心动,哦耶耶……
陆文有点呆地扭脸:“你唱什?”
“啊?”裴知讶然发现,“路上凡心给听首破歌,居然被洗脑。”
陆文皱眉:“破歌?”
裴知说:“点也不好听,歌词也很奇怪,什容得下容不下,估计是不太正规网络歌曲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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