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,薛曼姿半晌才回神:“他……”实在是难以置信,扭脸瞅着顾拙言,“他是什意思?”
顾拙言说:“……爱意思。”
“妈,你自己琢磨琢磨。”
他把薛曼姿丢下,大步追出去,追到电梯外将正在关闭门扒开,
庄凡心动作无章,脑中都是顾拙言方才几句话,他在对方面前是个移情别恋、失信人,顾拙言时至今日却依旧选择维护他,维护他们之间关系。
……和十年前样。
装好提包,庄凡心从桌旁绕开,步步迈得又沉又慢,但没向着门口,而是走到顾拙言和薛曼姿面前。
他说给薛曼姿,更说给顾拙言听:“阿姨,当年是对不起拙言,保证,绝不会有第二次。”
“心里放不下他,爱他,今天您看到,是死皮赖脸地追求他。”庄凡心说,“以前很懦弱,现在好些,别人阻止都不会再理,只要他不拒绝,就继续对他好,求他跟复合。”
薛曼姿气得摔手提包:“少跟耍无赖!”
她瞪着顾拙言,那多想问,分手十年何时重逢,是否又动心,发展到哪步,已经偷偷和好?是随谁基因,怎就那不争气?!也想问问庄凡心,既然移民、分手,为什又回来、再纠缠?
层峦叠嶂难题堵在胸口,担忧,急躁,害怕,那点恼怒根本不值提……薛曼姿喘口气,对顾拙言道:“儿子真坚强,也不怕被抛弃第二次。”
句话噎得顾拙言瞠目,不止噎,连尊严和心底旧疤起被撕裂,彻底触犯逆鳞,偏偏面对是亲妈,无法发作。
庄凡心却心疼:“阿姨……”
他看眼桌上:“们签赞助意向书,之后为公为私还会联系他,但不会在办公室胡闹……抱歉。”
庄凡心握着拳头,绷紧全身力量声明:“拙言,曾经只有你个人努力,只会躲,以后会比你更努力,来争取和你迟到将来。”
十年空白是无法填补,将来每秒都不想再有缺憾。顾拙言时怔在那儿,他未料到庄凡心会说出这番话,他甚至以为,再多待片刻庄凡心就会主动放弃。
“阿姨,”庄凡心最后道,“对不起。”
他说完,这才朝外走,走出办公室后陡然放松。
“怎?嫌说得不好听?”薛曼姿回道,“只是说说,你却是始作俑者。”
顾拙言立刻出声阻止:“妈,今天太突然,你正在气头上,改天会跟你解释。”他劝,但不服软,“不过说到底是自己事儿,有分寸,谁也没资格插手。”
薛曼姿听:“你好伤疤忘疼!”
“是有点忘。”坐大腿都看见,顾拙言不在乎多说两句,“疼是他让疼,忘也是他才能让忘,你儿子就这容易栽,你指责他有什用?”
薛曼姿红唇发抖,难受得说不出话来,顾拙言趁机朝庄凡心抬下巴,冷静道:“你先回家吧,改天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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