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拙言始终没问那些年,资料中不明处亦只字未提,此时此刻他也忍不住,试探地问:“喜欢别人,为什还会嫉妒?”
庄凡心骤然闭紧嘴
顾拙言又问:“你直留着?”
娃娃机里东西,做工很粗糙,谁会国内国外始终带着。“没有坏,扔怪可惜,还污染环境。”庄凡心解释,越轻描淡写往往越心虚,越嘴硬,“反正也不占地方。”
顾拙言眼明心亮地瞧着,走近步捏住玩偶另只胳膊,说:“现在坏。”他拽拽,“看可以扔。”
庄凡心倏地夺回去,为这个玩意儿和顾拙言对峙,三五秒钟败下阵来,灰溜溜地缴械投降:“直留着,说明舍不得扔,你非拆穿?”
顾拙言说:“就见不得人装蒜。”
脊骨处手掌无疑给庄凡心鼓励,他抱得更紧,闭合双目镶嵌在顾拙言胸口,整个人痴迷又贪婪。
如果时间能静止就好。他想。
五秒延长至十秒,再延长至十五秒,彼此胸膛被焐热,庄凡心松开手时极为不舍,手掌贴在顾拙言身体上划半圈。那软尺还挂在顾拙言脖子上,庄凡心取下来,转身趴在桌上记好对方尺寸。
余光瞥见狗影,庄凡心扭脸看清狗嘴里蒙奇奇,双眼圆睁,撂下铅笔冲过去:“松口!邦德,快松口!”
邦德松开嘴,自知犯错,夹着尾巴溜之大吉。庄凡心把蒙奇奇捡起来,本就是十年前旧物,让犬牙叼叼,小衣裳破开好几道口子,瞧着愈发寒碜。
“什叫装蒜,不要面子吗?”脑中灵光闪过,庄凡心振振有词,“如果发现你留着当年给你买内裤,你会承认?肯定也不认啊对吧?”
顾拙言喷:“什内裤能留十年?钢化防弹?”
庄凡心嚷嚷道:“还有那种好内裤?早知道送你密码锁,除都打不开,这些年谁也别想碰你!”
空气怎能不凝固。庄凡心不小心秃噜心底话,嚷完就后悔,愣在当场不知如何补救。顾拙言看着他,也迟钝片刻,缓缓道:“你讲不讲道理,甩,还要为你守身如玉,做孤家寡人?”
那语气略轻,不似生气,倒有几分无可奈何。庄凡心连忙摇头:“不是,不是那个意思,希望你好……只是想到会忍不住嫉妒。”
他第反应是找针线包,转过身,顾拙言已经走来他身后。
二十七岁男人,卧床上搁着玩偶,这比扒光衣服被人瞧还难堪,偏生还面对送玩偶当事人。庄凡心厚着脸皮求牵手、求拥抱时候没害臊,此刻拿着蒙奇奇,不禁面上开花,片红粉。
方才便瞧见,顾拙言明知故问:“是抓那个?”
记忆回溯到当年,电玩城,顾拙言臭显摆抓娃娃技术,抓堆,这只蒙奇奇送给庄凡心。打那时起,这只满脸雀斑猩猩就长在庄凡心床头,从榕城到洛杉矶,到每处地方,直至现在新家。
庄凡心点头承认:“是你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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