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。”陆文禁不住感叹,“受得……”
顾拙言起身夺下酒瓶子,然而喝得只剩个瓶底。庄凡心双唇湿亮,微张着,吸呼地轻喘,两腿颤坐沙发上,
苏望在茶几右边立着,陆文和连奕铭在茶几左边立着,三个人六只眼,齐刷刷地盯着顾拙言和庄凡心看。气氛好生尴尬,顾拙言有点遭不住,等于当着兄弟面直播场意难忘,毫无面子可言。
他咳嗽声:“都杵着干什,坐啊。”
苏望恨铁不成钢,阴阳怪气地说:“打扰你们叙旧多不好。”
“就是,多不好。”连奕铭更狠,“要不开间套房,你们好好聊?”
顾拙言抹袖子想发火,还没来得及,庄凡心先他步站起来,抄起桌上半瓶葡萄酒。陆文吓跳:“干架?”
堵在嗓子眼儿心寸寸回落,得救。
庄凡心扒着顾拙言膝头,他笑,双眼滟滟,六七颗白牙张合,咬住下嘴唇,像终于找到巢穴鸟,呜呜儿地低鸣。
他垂下头,把脸埋在顾拙言膝盖上,脊骨轻轻地抖。先是路疯癫地狂奔而来,剖开心底疤,喊尽腔憋久话,这会儿又哭又笑,仍不消停。
顾拙言抬起手,手掌罩住庄凡心后脑勺,隔着密实头发揉揉。他们已成焦点,除却连奕铭那三个全程围观,卡座周遭顾客也在引颈巴望,还有几个人从派对那边追过来。
“人家都在看你。”他低声道,“先起来。”
庄凡心说:“你们是拙言最好哥们儿,都是真心实意为他好,当年去榕城找他,对也像好朋友样。还记得,们俩刚好时候,连奕铭凑分子,苏望送凤凰酥作喜饼,陆文最牛逼,连安全套都给送。”
他都记得,这捋,大家也都想起来。苏望屁股坐下:“们当初都觉得你人好,打心眼儿里祝福你们,可是后来——”
“后来都是混蛋。”庄凡心说,“是做错,以后会好好弥补拙言,你们看表现。如果又对不起他,你们就联手打死。”
他攥紧瓶身:“这点酒,算赔礼道歉。”
庄凡心说罢便喝,豪饮,不算大嘴巴包裹住瓶口,嘬吸着往里灌,喉结上上下下地滚动。有些来不及吞咽酒液从嘴角流下,滑过下颌,延着脖颈蔓至衬衫领子里。
庄凡心闷闷地“嗯”声,在顾拙言膝头用力钻埋,将眼泪擦干净,抬头,舒眉敛目轻抿唇,扮作无事发生轻淡模样。
待看热闹人逐渐散开,他注视着顾拙言,还有最重要句话没说:“对不起。可能说也没用,但是真……对不起。”
顾拙言深呼吸口,他最怨怼、最痛苦时候已经过去,没想到还会听庄凡心说这句话。“起来吧。”他说,“压得腿都麻。”
庄凡心哪像个喝醉,脑筋不知道多机灵,立刻耍无赖道:“蹲得腿更麻,能在你们这里坐会儿吗?”
他摇晃着站起来,稳不住,直接歪身子坐在沙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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