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麟道:“约人。”
“佳人有约?”主管故意调侃,“是不是女朋友?”
温麟回答:“哈哈,是gay。”
这圈子中同性恋比例不低,公司内有名有姓就好几个,但像温麟这般大清早开着玩笑,冷不丁就表明性取向仍然少有,令众同事目瞪口呆。
不知谁
会不会其实没约温麟,在骗他,只是不想应他邀请?还是真约,那……时隔这久肯定早已见过第面,约见第二面是不是说明正在相处发展?
生理上,庄凡心琢磨得脑壳发紧,心理上,他认为背地里妄想很猥琐,但是有事儿,有人,就是无法收束,难以克制。
这个周日下午变得煎熬,庄凡心强迫自己找点事做,他摸出手机,给二十四小时恭候他房屋经纪发短信:“在吗,看房。”
又是顿奔波,磨得脚掌起泡,庄凡心辗转三四五环生活区之间,想念伦敦公寓,也想洛杉矶大房子,缥缈心绪深处,最想榕城老巷里那幢小小二层别墅。
夜深回到酒店,庄凡心睡前检查遍邮箱,广告部王总监给他发来份采访稿,是明天杂志采访会涉及问题。
顾拙言确约温麟。
庆功宴上温董亲自开口,他既然答应,必得做到,于是宴席未散便给温麟拨电话,约恰好是明天晚上。
说完这句,手机中静下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秒,随即庄凡心笑道:“这样啊,明天保证小温准时下班,你放心。”
顾拙言没有任何不放心,甚至根本没考虑过对方会否加班,但他“嗯”声,说:“好,那就放心。”
通话结束,他在门厅窗边伫立片刻,然后将庄凡心号码保存进通讯录。再回餐厅残羹已被收走,其他人望着他,不知是好奇方才来电,还是等着继续之前话题。
庄凡心没细看,蒙头睡。
第二天早,庄凡心按时打卡上班,进电梯时眼看见温麟,对方拎着给他买咖啡,热情道:“总监,早啊。”
“早。”庄凡心接住,“今天挺精神。”
那辆帕加尼超跑太显眼,这些天部门上下都知道温麟是个富家子,时尚圈又是半个名利场,登时使唤有度亲切无限,其他人纷纷转变态度。
主管说:“穿这帅,下班要去潇洒啊?”
顾拙言不理会,也不让他爸妈知道丁点关于庄凡心事情,否则有唠叨。顾宝言更不行,当初庄凡心移民美国,小姑娘伤心程度直追孟姜女王宝钏,长大些明白,刺激却更大,好长段时间看顾拙言眼神都极其复杂。
“爸,”顾拙言说点旁,“这趟怎样?”
顾士伯出差近个月,先在海南听调研会,而后到香港办公事。他从桌前起身,说:“去书房谈吧。”
顾拙言掐断先前话根儿,进书房,就海南自由贸易港法做立法调研,听顾士伯聊下午政策变动。
挂断那通电话,庄凡心在酒店床上直躺着,琢磨,顾拙言话是真是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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