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凡心鼓励妹妹番,想起自己课文还没背过,于是起身说走就走。
等脚步声远去,顾拙言发现庄凡心画没拿,拾起来看,画是双骨节分明手。左手线条张扬、锋利,右手则柔和、自然,而手掌下有六条极细线穿过,是吉他六根弦。
顾拙言拿着画走到阳台上,低头看见庄凡心朝外走身影,他掏出手机拨号,庄凡心停住脚步回头望来,然后接通。
“你画没拿。”
庄凡心说:“送给你吧。”
庄凡心说:“还想学击剑。”
这人怎得寸进尺,顾拙言默默瞥眼脚下德牧,心说都是你招来。但礼貌和风度还是要有,他敷衍句:“您还想干什,别客气。”
庄凡心顿顿:“还想看你笑。”
顾拙言愣,霎时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,把头扭向另边假装没有听到。庄凡心看出顾拙言尴尬,害怕冒犯到对方,于是悄悄地挪到沙发那头。
他转移话题道:“……其实最想看小妹在画什。”
学东西。”
庄凡心支吾着:“从小好多人夸聪明……”
这是拐弯抹角地想试试,顾拙言自认不是个铁石心肠人,狗要骨头妹要零食,他基本都会满足。眼前庄凡心巴巴地想弹吉他,他偏偏头:“坐过来,试试。”
庄凡心有些吃惊,他和顾拙言点也不熟,对彼此解仅停留在姓名和性别上,连民族都不定呢。何况顾拙言被吼才肯回复,没想到会主动教他弹吉他。
他坐到顾拙言旁边,这得挨着,触碰琴弦手也挨着。他毫无节奏地弹几下,然后被顾拙言掰着手指头,牵线木偶般带领着。
顾拙言问:“为什两只手不样?”
庄凡心扭回去,把背影给对方看,边走边说:“左手是现在,右手是以后。你目前不太开心,希望你以后开心。”
顾拙言被戳中般:“什意思?”
“不知道你为什来榕城,但希望你能喜欢这里。”庄凡心很温柔地说,“现在,你手牵狗绳、弹吉他,也许在不远将来,你能在这里搭朋友肩,甚至是握喜欢人
庄凡心扑到茶几前看顾宝言画画,半晌没有抬头,本来是为化解难堪利用小孩儿,但恍恍惚惚中就陪着画起来。
百多支水彩笔,顾宝言最嫌弃黑色,庄凡心便用黑色来涂鸦。他手法极度娴熟,几分钟便完成幅,然后出于习惯在页脚写下他名字。
顾宝言问:“哥哥,你什时候开始学画画?”
庄凡心答:“三岁。”
顾宝言遗憾道:“那来不及。”
断断续续弹完半首曲子,顾拙言算是明白音乐老师为什收费那贵,他累得够呛,扭脸问:“过瘾?”
庄凡心回答:“嗯,过瘾。”
他咬字略重,显得特别真诚,回答完仍盯着对方眼睛,透过那双眼,他脑海中走马灯似闪过昨晚看照片。
他说:“还想学骑马。”
顾拙言有点无语:“找你爸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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