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次晚归不等呢,纪慎语未答,从兜里掏出颗小珠,糖心原石,又从对方兜里掏出别墅钥匙,把珠子挂上。丁汉白低头看:“你再管严点儿,还刻个‘慎’字,怎不把全名都刻上。”
纪慎语装蒜:“是为人谨慎意思,不是……”
丁汉白就用脏手去闹,抢纪慎语钥匙,模样原石,浮雕小巧精致云朵,共五朵。“五云是吧?”他抗议,“给自己弄那雅致,怎不刻个‘汉’字?不是汉族吗?”
这二人扯皮,当着新栽玫瑰。
傍晚,纪慎语独自回淼安巷子,破屋空大半,他们东西已经搬进别墅。他翻出买给丁汉白西装,熨烫遍,想着,明天……总该穿吧。又找丁汉白送他珊瑚胸针,戴上,在镜子前照许久。
慎语扭脸,想起他们分开时承诺,不禁抬手环住丁汉白脖颈。“师哥。”他叫句,情真意切,甚至动情得有些气喘。
丁汉白亲他,臊白他:“这可是在办公室,你勾引谁呢小南蛮子?”
纪慎语顶着红脸:“勾引你……天天都勾引你。”
这股子邪火直忍到下班,丁汉白真不愧是干大事。下班前,古玩城下发通知,要办庆功宴。再次广发英雄帖,商户、合伙人、圈内朋友,还有够得着亲戚。
与上次不同是,此次请柬两个人名,丁汉白、纪慎语,并列着。
丁汉白留守别墅,工人们车车搬家具,光双人大床共四张,方桌圆桌交椅圈椅,各式橱子柜子,红木乌木黄花梨,全是金贵玩意儿。终于折腾完家具,工人前脚走,后脚来辆面包车,是佟沛帆和房怀清。
面包车后排座位全拆,只有满当纸箱,装着丁汉白收藏古董和料子。丁汉白和佟沛帆连搬数趟,总算将楼库房填充饱满,没来得及道谢,他发现幅画,展开,乌沉沉茶色,恢弘《江山图》。
房怀清说:“以前得意之作,送你和师弟当迁居礼物。”
丁汉白谢过,送走那二位。接下来他将所有灯打开,要亲自布置这幢“婚房”。
挑粉青釉贯耳瓶,擦擦放于头厅;二厅,倚墙矮柜上放黄花梨四方多宝匣,旋出四只抽屉可以扔钥匙和零钱;客厅茶几搁花丝金盒
别墅里装修日夜赶工,边边角角都再三设计,细致入微。炎炎周末,楼内叮铃咣当地收尾,丁汉白和纪慎语待在花园。植几棵树,其中元宝枫开得正好,草坪刚刚修剪完,鲜绿整齐,沿墙挨着溜丁香。
好大片玫瑰,丁汉白挽袖培土,正亲手栽种。树荫下,扎着架秋千长椅,纪慎语懒猫上身,卧在上面看书。久久,楼内静,别墅装潢新,只等着打扫通风。
丁汉白满手泥土踱到秋千旁,膝盖顶令长椅摇晃,再蹲下,晃来时用身体挡住。纪慎语离他很近,他低头亲上:“晚上自己睡,盯着人搬家具。”
纪慎语问:“你不回淼安?”
丁汉白说:“回去话要半夜,你给留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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