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慎语闻见煎饼香味儿,爬床边冲着丁汉白换衣服。还是考吧,比姜廷恩强应该没问题,他褪下睡裤换校服,瞧见大腿上印子,这叫只亲亲?!
丁汉白蹲下:“又没说亲哪儿。”抓住对方脚腕套袜子,娴熟,套好仰头啄口,更娴熟。他心中有愧,纪慎语原本可以简单生活,出活儿念书,偶尔做件东西自娱自乐,可摊上他,帮这帮那,受苦受累。
晃神,纪慎语已经收拾妥当,穿着校服,满脸学生气。丁汉白又叫这模样晃眼睛,盯着,落个心猿意马下场。
那六中门口人头济济,家长比考生更紧张。这年头,多少人寒窗苦读走到此步,全等着考场上哆嗦,从此改变命运。
丁汉白拎路书包,给纪慎语背上:“进去吧,还在小卖部等你。”说完却薅着人家书包带子,“别挤着,热就脱掉外套,水瓶盖好,别洒。”
白玉古玩城开业第三天,老板请假。
早,丁汉白端着小锅、揣着鸡蛋,到巷口打豆浆摊煎饼。排队街坊扭脸看他,说:“半大小子吃死老子,搁仨鸡蛋,不过啦?”
他解释:“家里孩子高考,改善改善。”
街坊提醒道:“那更不能多吃,吃饱犯困还做什题?”
语惊醒梦中人,于是丁汉白又原封揣回去俩。破屋漏风,在这夏天倒不太热,安安静静。“纪珍珠,睡醒没有?”他杀进去,掀被子,撤枕头,捏住对方后颈阵揉搓,像拎小狗小兔。
句句叮嘱没完没,周遭拥挤哄乱,纪慎语握住那大手,偷偷抓抓手心。他靠近小声说:“师哥,想吃麦丽素。”
丁汉白应:“知道,给你赢去。”
高考按时进行,家长们等在外面,巴望着,担心着,丁汉白这二十出头家长潇洒悠哉,又去小卖部和老板打扑克。如此度过两天,他这古玩城老板面都没露,赢够吃半年麦丽素。
纪慎语朝得解放,约上同学可劲玩儿几天,把市里景点终于逛完。等收心工作时,惊觉丁汉白哪还是原先赖床丁汉白,他每天睡醒枕边都是空。
丁汉白确变作息,从前睡到日上三竿,如今雷打不动五点起床。他既要经营偌大古玩城,又要兼顾日益忙碌瓷窑,还要雕刻。能者多劳,但必须压缩时间。
纪慎语迷蒙睁眼,呻吟着骨碌到床里。丁汉白说:“你装什腰酸腿疼,体贴你考试,昨晚就亲亲你。”停顿数秒,“是不是打退堂鼓?”
语中,爱侣之间同床共枕,脑电波迟早都要同步。纪慎语悠悠坐起,两眼幽幽渗光,他从小学东西刻苦,做什都拔尖儿,可这回心里没底。万考砸呢?他不准备念大学,但他也不想尝挫败滋味儿。
丁汉白说:“那别考,看房去吧。”
纪慎语反问:“你都不劝劝?”
丁汉白说:“又不是你爸,管你那多干吗?只管你高兴,想考伺候你后勤,不想考带你去做别,不说废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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