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慎语没脸见人,出溜进被子里,奈何张斯年护短,冲到床边接着骂:“六指儿他徒弟!你好歹也是个带把儿,居然能叫这孙子弄得床都塌!你跟个狐狸精有什区别?!”
丁汉白立起来:“你徒弟色欲熏心,满脑子下三路,你吼人家干什?小心梁师父夜里给你托梦。”
张斯年差点扔手里菜,亏他还惦记这俩不知羞混账。他真是大意,出门时只知这屋里颠鸾倒凤,可哪儿能知道他床板遭殃!
丁汉白饶是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,伸手接下,菜还热乎,而且还有袋生面条。今天是他生日,这是要让他吃长寿面。“师父,伟大师父。”他又来这套,“煮面去,您开瓶酒?”
茅台还剩着多半瓶,张斯年拂袖而去。丁汉白扭脸将纪慎语扒拉出来,撩开额发看那通红脸面,讨教道:“小纪师父,面条怎煮?”
床塌那刻,重力下沉,纪慎语几乎小死过去。他合着两眼哼哧哼哧,眼里水儿止不住似,没完没地流。
丁汉白叫这模样激得火大,别说只是床塌,就算地震也别想让他鸣金收兵。春日上午,天空晴成那个样子,他们却匿在这屋里头颠倒荒唐。
不知过多久,切羞人声音逐渐停止,静。丁汉白轻轻掀开被角,在纪慎语汗湿额头上落下吻,往里瞧眼,估计上漆包浆才能遮住那些痕迹。
纪慎语奄奄息:“师哥,黏得慌。”
丁汉白说:“打水给你擦擦。”好话说完必须加句浑,“只粘得慌?不是捂着肚子说酸得慌?”他太过狠心,折腾起来不管不顾。
这向来只会吃现成大少爷第次下厨房,守着锅,等水沸腾扑三次,掐几颗菜心丢进去,丢叹。他活二十年,首次经历这寒酸生日。
张斯年问:“又不是小孩儿,还年年过?”
何止年年过,丁汉白说:“追凤楼包桌,有时候包层。行里人脉多,爸谁都不服,秉承君子之交,只在生日时候给人家敬酒赔笑,让行里长辈多担待。”
张
纪慎语仍捂着肚子,他上至腹腔,下至膝盖,全都酸软得够呛。丁汉白去冲个澡,然后打来热水给他擦洗,不能碰,碰下就哆嗦个不停。
丁汉白有点慌:“你别是叫给弄坏吧……”他轻之又轻,哄着,挖苦着,说什都无所谓,纪慎语连吭声力气都没。
好半天擦完,穿衣花去时三刻,再换套床单才算完活儿。纪慎语清爽而痛苦,金贵起来,懒洋洋地说:“五云,拿那个竹雕香筒给瞧瞧。”
丁汉白愣,行吧,叫他小丁小白也得殷勤地答应。香筒奉上,价值好几万顾珏款竹雕香筒,是真品,难怪张斯年嫌玉销记那个不够好。
想谁来谁,老头躲出去大半天,饿肚子等到这会儿工夫,回来。张斯年进屋,里间门没关,便进去瞧。“反天!”他喝声,“刚钉床!你们、你们知不知道礼义廉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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