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,蓝,黄,莹着光,朵接着朵。
春节已经过完,谁这时候突然放花?
刹儿街尽头,丁汉白叼着烟立在角落,靠近外墙地上搁着几盒点燃烟花。五彩缤纷,带着响,应该能引起些注意。
纪慎语立在屋门前痴痴地看,等到最后朵湮灭,仿佛切斑斓绚丽不曾发生。还未失落,又有点亮光,隐隐,飘忽着。
丁汉白在河边摘新发柳条,弯折,糊两层白宣,加只小碟,点上,此刻晃晃悠悠孔明灯点点深入天空。
寿难受半宿。纪慎语拍背按摩,尽心照顾至深夜,离开,折回客厅踹上门。丁尔和正看电视,闻声回头,淡淡地望来眼。
纪慎语开门见山:“二哥,你真是司马昭之心。”他故意提句丁汉白,旁人都知道捡可怜话让丁延寿心软,偏偏丁尔和看似安慰,实则将丁汉白动向交代底儿掉。
丁延寿这辈子最大骄傲就是丁汉白,全因对方手艺与担当,现在波未平波又起,别人费尽心思要父子俩破冰,这混账却火上浇油。
丁尔和还是贯淡然样子,瞧着无辜,温柔。他说:“讲都是实话,汉白做都做,还怕大伯知道?”
纪慎语说:“少来这套,父子之间筋脉相连,用不着你穿针引线,师哥才走半月,永远不会吃股,你就觉得轮到你是吗?”
珍珠,你看见吗?他在心里说。
纪慎语看得清清楚楚,那扶摇直上孔明灯那亮,亮过满天繁星。他冲到院中央,仰着脸,胸中情绪堵得满满当当。
玫瑰到花期。
灯上字迹分明——也很想你。
丁尔和问:“不该轮到?”
纪慎语说:“就算他这辈子再不碰家里生意,就算明天你摇身成大老板,那你只当天上掉馅饼,接着,识相地吃就是,别不知满足地瞎搅合。”
丁尔和轻吐:“你算个什东西。”
纪慎语回:“不算什,你在眼里更不算什。这个家做主是师父,师哥是被师父宠大独生子,户口本上可没有除名,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再得意。”
纪慎语说完就走,利利索索,关掉路灯。摸黑回到小院,怒气发泄完感觉身心俱疲,他忽然笑起来,跟丁汉白厮混久,噎人也学会几分。及至北屋廊下,他推门之际听见什动静,回头,在漆黑夜空中看见绽放开巨大烟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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