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立刻急,冲自己亲爹吼:“你会不会打?!打人都能打错!”他钳制住纪慎语朝外推,推出客厅将门关,落锁,转身脱掉毛衣与衬衫。
光着膀子,他单腿跪地任丁延寿发泄,胸膛双肩,肚腹劲腰
丁家向来没有慈母多败儿,姜漱柳淡淡地说:“养你这大,吃穿用都给你最好,整条街都没比你更任性妄为。辞职去店里,不求你重振家业,就让你听话负责,不过分吧?”
还没来得及回答,丁汉白肩膀痛,挨掸子。那缠铁丝长柄可媲美定海神针,钢筋铁骨都能打得分崩离析。丁延寿鲜少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,那气势,那力度,像是捉贼拿赃,什罪证都已板上钉钉。
丁汉白咬牙挨着,不解释,只味扮可怜。
他面办瓷窑,怎能不闻不问。面又大肆收敛破损残品,脚不沾地地跑遍全市古玩市场,以后近到周边省市,远至全国,他都要跑遍。
玉销记生意比从前好,那巴林石单子攒好几张还没动手,他确理亏。想着这些,他觉得挨打不冤,并渐渐忽略身上痛楚。终于,阵急促脚步声叫他回神。
丁延寿隐隐觉得不对,玉销记已经开张,可那叫嚣整改亲儿子日日不见踪影,也不知成天瞎跑去哪儿,弄得车层灰尘。
纪慎语早感受到师父低气压,于是稳妥地干活儿,生怕惹火上身。然而仍没躲过,丁延寿问:“慎语,你师哥最近忙什呢?”
纪慎语说:“也不清楚……师父,这个荔枝盒快雕好,打孔吗?”
丁延寿不吃这套:“又转移话题,你就替他瞒着吧,什时候跟他那亲。”
句牢骚话而已,纪慎语却汗毛直立,小心翼翼瞥眼对方,生怕对方话中有话。他太心虚,虚得手上险些失掉准头,赶忙躲入后堂。
“师哥!”
纪慎语回来就被姜廷恩缠住,问东问西,问不完蠢笨话。天黑,他要去大门口瞧眼,谁知进前院就听见上家法动静。
他直直地往丁汉白身上扑,以前胆怯,如今勇敢:“师父,别打师哥!”
丁延寿吼他:“你闪开,这儿没你事儿!”
纪慎语就不走,股子见义勇为劲儿,丁延寿靠近步将他推开,扬起掸子又是下。他还扑,正好挡下棒,那痛麻滋味儿,害他高声叫嗓子。
如此天,丁汉白始终没露面,傍晚归家,汽车倒是洗刷得很干净。他四处奔波,瓷窑刚办上,他这老板当然要拉拉生意,狂妄地长大,这些天把二十年笑脸都陪够。
他累坏,在外当孙子,回家当然想做做少爷。进院就嚷嚷着吃这吃那,结果迈入客厅,丁延寿端坐在圈椅上,饭桌空着,他那助纣为虐妈递上鸡毛掸子。
丁汉白大惊失色:“拿那玩意儿干吗?!”
丁延寿盯着他:“给你松松筋骨。”
丁汉白看向姜漱柳:“妈,是不是你亲生?你给刽子手递刀,要你亲儿子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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