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草原,这人间,丁汉白想,总不算白来遭。
纪慎语蓦地心慌,蜷缩胳膊要抽回手,这动作惹得丁汉白侧目,那眼神失落、生气,噬人般。丁汉白当然生气,他腔在乎给这白眼狼,暗示不懂,反要拒他于千里之外。
为什?
凭什?!
“珍珠。”他沉声,笑里藏刀,“景儿这好,师哥给你留个念。”
丁汉白说完,如虎豹伺猎,待纪慎语望来便绷身而起!强硬地,难以反抗地笼罩在纪慎语上方。最近反常?他何止最近反常,他颗心翻覆烹煮,早不复当初。
,抱着纪慎语向后倒去,拍在雪地上,迫使纪慎语压实他心肝脾肺。
纪慎语惊呼,而后藏在帽中笑起来,骨碌到边,和丁汉白并排仰躺在雪面。天如蓝水翡翠,地如无暇白玉,只他们两个沉浸其中,听着彼此呼吸。
丁汉白扭头,伸手压下纪慎语帽子,露出纪慎语侧脸。“小纪,第回是叫你小纪。”他说,“后来作弄人,喊你纪珍珠。”
纪慎语转脸看他,双颊冻红,瞳仁儿透光。“师哥,觉得你这两天有些不样。”他犹豫,“也不对,最近总觉得你哪儿不样。”
丁汉白问:“烦?”
“师哥?”纪慎语惊慌地叫他。
丁汉白没应,直直俯身,冰冷唇印上纪慎语轻启嘴,融化片雪花。如他所幻想,攻入牙关,掠舌头,无情又多情地搅弄涎水至呜咽哀鸣。
软,甜,能叫人发疯。
那小南蛮子两眼睁大,吼叫挣扎,软绵绵甩出个耳光。丁汉白翻身躺倒,唇齿咂着甘冽滋味儿,目光如钩似箭,将纪慎语牢牢钉在视野中央。
他猖狂大笑,下流又逍遥。
纪慎语否认,瞥见丁汉白压帽子手,通红。他摘下只手套,笨拙地侧身给丁汉白套,棉花很多,有点小。丁汉白任由摆置,只手暖,说:“你那只手冷不冷?”
不冷是假,纪慎语握拳,轻轻地笑。
丁汉白不压帽子,握住纪慎语那只裸露在外手,包裹得密不透风,说出话絮絮叨叨:“你那本事太伤身,稍有不慎犯险,最坏那步可能致死致残。即使平平安安,手艺学透,手指也磨烂虬结成死疤。你不害怕?不论前者,单说后者也不怕?你明明那怕疼,怎能忍受那样罪?”
纪慎语恍惚,喊声师哥。
丁汉白叹息融在雪里:“说犯贱,替你怕,为你疼。骂过训过人不计其数,全是给自己出气,让自己顺心。就你,回回句句,都他妈是为你操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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