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延寿咳嗽还没好,内蒙那冷,去趟得咳出肺叶子。丁汉白应下:“把单子拿给看看,月底去。”
老赵说:“到那儿还是住在乌老板家,之前他和大老板电话都打好几通。”
丁汉白十来岁就跟着丁延寿去过,用不着事无巨细地嘱咐,烦道:“你往旁边挪挪,挡光。”对方走开,玉薰炉又落入视野,他魔怔般继续盯着。
天没开张,常事儿,六点多还未打烊,丁汉白却早退得影儿都瞧不见。他骑车子闲荡,半
纪慎语发懵:“是说起回小院……”
不待他说完,丁汉白猛然起身,急吼吼地自己走,手里甚至还攥着遥控器。大步流星,丁汉白踏着月光,回到卧室时手松,遥控器壳子竟被他捏碎。
宿混乱梦,蕴含冲动与幻想,蒙着层湘妃色影子。
萦绕拘缠,天明梦醒,方知那点颜色是磨红指尖。
丁汉白谁都不想理,谁都不想看,径自开车去玉销记。老派话来讲,他是大少爷,再加上脾气坏嘴巴毒,阴沉时简直是尊盛不下佛。
腾古玩吗?”
丁汉白说:“不知道是你时很想,知道就那样。”他昨天摸纪慎语手,也说,他不想让对方结那样疤,受那样疼。
电影演完,丁汉白扭脸:“别把自己想得多要紧,如果没遇见你,难道就什都不干?”
纪慎语忙说:“可你不是遇见吗?”
这话无端暧昧,哪怕纪慎语纯情无意,也让丁汉白有点摇晃心旌。他嘴硬:“遇见你是倒霉,来就分地盘儿,伤要伺候,还敢在车梁上刻字。乖就师哥长师哥短,不高兴恨不得叫稳妥捧着,当初走丢就不该找你,省去多少麻烦。”
伙计们诚惶诚恐,怕丁点错漏砸烂饭碗,然而忙碌上午,恍觉老板并没注意他们,反倒像……神飞天外。
丁汉白端坐于柜台后,正冲店中央玻璃展柜,那玉薰炉好似电视机,无形中播放着画面。他瞧得清二楚,纪慎语窝在机器房雕刻,纪慎语疲惫不堪睡着,纪慎语躲着修复,纪慎语在巷中落荒而逃。
场景变换,丁汉白许久没有眨眼,少看帧都怕不够。
他想,他这是怎?他到底在发作什病症?
忽地晃,资历最深老赵凑在柜台前,问:“老板,大老板原定月底去赤峰瞧巴林石,连单子都定下张,需不需要改动?”
纪慎语知道这人嘴巴厉害,企图左耳进右耳出,进完半发起坏,说:“师哥长?”见丁汉白对他怒目,凑上去,“师哥短?”
丁汉白带着三分气,遏制不住般将纪慎语把钳住,那力道,那姿态,身体相触后才知道另外七分又全是冲动。
纪慎语只是玩笑,此刻以为要挨揍,忙不迭地道歉……可隐约觉得丁汉白并非气恼,于是不知如何是好地喊困。丁汉白松开他,让他先去睡觉。
纪慎语讷讷:“不起去睡吗?”
丁汉白突然发狂:“谁他妈跟你起睡觉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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