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已经躺上床,散开思绪七零八落,这片是纪慎语注视他眼神,那片是纪慎语自说笨蛋,四处飘散,很难拼合。
不光是散,更是乱。
丁汉白闭眼,伸手关灯,却触碰着灯罩边缘流苏没有离开,那穗子弄得他指尖发痒,带电流似,直蹿直蹿,从指尖蹿到心尖。
他霍然而起,估计自己得什病,含片花旗参才沉沉睡去。
纪慎语洗
纪慎语紧随其后,回到居住方小院才彻底放松。他踩着丁汉白影子,上台阶,丁汉白影子消失,丁汉白本人也毫无停顿地走开。
他还抱着对方那件外套,打算洗干净再还。
纪慎语没有关门,坐在桌前听动静。听丁汉白跑去洗澡,又听丁汉白洗完跑回来。他掐着时间出去,挡住对方去路。
丁汉白浑身冒热乎气,潮湿又清新。想起纪慎语晃脚丫子甩他身水,于是凑近模仿姜廷恩家老黄,来回甩着头,水珠四迸。
甩完头晕,他皱眉问:“挡着路干吗?”
丁汉白险些把饭喷圆桌,而硬生生憋住后果就是呛进嗓子,他咳起来,从小声变成大声,逐渐剧烈,快要咳出肺管子。
其他人顾不上思考纪慎语什情况,姜漱柳倒水,姜采薇拍背,丁延寿吓得停止训斥,全将注意力凝聚在丁汉白身上。
而丁汉白咳得地动天摇,目光却稳如泰山地留在纪慎语那里,含着幸灾乐祸笑意,又掺着难以言喻稀罕。这小南蛮子太有意思,居然当真,并且还照着做,他慢慢平复,擦擦嘴灌口热茶,吐出俩字——“笨蛋。”
纪慎语重新坐下,脑袋栽碗里,将蜜瓜小枣饭吃得粒米不剩。饿太久,还想再来碗,可是师父师母表情那严肃,他便忍住。
姜采薇小腿疼,扭脸看丁汉白。
纪慎语说:“师哥,你为什替被黑锅?是想学车才——”
丁汉白打断:“那也得让你学啊,左右都会骂,少骂个是个。”
纪慎语看着丁汉白,他想,丁汉白对他属于“少骂个是个”?难道不是“不能只骂个”?
丁汉白被这人盯得发汗:“你还有没有事儿?困。”
他连回答都等不及,绕过纪慎语回房间,走得太急甚至撞到对方肩膀。倘若思绪凝成团,那轻轻撞,加上到卧室几步距离,就散。
丁汉白朝纪慎语努嘴,并用眼神示意。
姜采薇然,二话没说将自己碗递过去,故意道:“慎语,再盛碗去吧,顺便帮也盛点。”
纪慎语见对方向他挤眼睛,立即明白,又盛碗回来,胸中阵阵发热,饭也吃着更甜。织手套那次是,这次也是,姜采薇赐予他体贴就像雪中送炭,他感激到……乃至觉得受之有愧。
羹汤皆空,几口人陆续搁下筷子。
两位长辈外出周,虽然算不上风尘仆仆,但也气力有限,没继续教训小辈。而丁汉白逛荡天累得够呛,才不管犯没犯错,撂下筷子就回去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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