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果,他回房间写作业,不再想。
搬进来且没完,丁汉白叉腰立在院中央,琢磨怎移盆栽种。挽着袖子,把不要紧花草从花圃里挖出来,舍不得扔就栽墙角草坪上,舍得扔就直接扔。
他将玫瑰株株移植进花圃,深浅,歪拧,玫瑰刺不长眼,幸亏他茧子厚。就那样没休息,株接着株,花圃盛不下百株,于是蔓延到四周,殷红如血片,迎来夕阳。
丁汉白腰酸腿疼,栽完站直,站得笔笔直直。
还要高声,喊得洪洪亮亮:“纪慎语,出来!”
他们抬着杠走,谁也没记得还有女伴,逛完回来取玫瑰,塞整整后备箱。路上先送商敏汝回家,送完掉头回刹儿街。
姜采薇觉得哪儿不对,但没想起来。
纪慎语也觉得哪儿不对,也没想起来。
等汽车到家门口熄火,丁汉白说:“叫人出来帮忙搬花。”
那俩人终于想起哪儿不对,玫瑰花没送给商敏汝,居然全部拉回家。姜采薇问:“外甥,你那些红玫瑰不是送给敏汝?”
他送错。
又或许,换个人送,丁汉白就喜欢。
他与姜采薇走近,姜采薇戴着他送鸡血石串珠细手镯,和玫瑰颜色样。丁汉白挑得认真,没注意到他们,问老板:“有没有花朵再大点?”
老板摇头:“季节不好,这种小回去能多开几天呢。”
丁汉白腿都蹲麻,掏钱包:“那要百株。”
喊大名,纪慎语立刻放下书,开门闻见花香掺着泥土气味儿。他怔住,被大片红玫瑰刺激眼睛,目光移到立在旁人身上,好像又得到镇定。
丁汉白满手泥土,小臂也沾着,衬衫也沾着,抓痒时脸颊也沾点,可是衬着黄昏光,不妨碍他英俊倜傥。
光花钱买不来尊严,何况人有嘴有心,他终于说:“比较喜欢玫瑰,能不能把印章还给?”
纪慎语怔得更厉害,原来弄这多,就是为
丁汉白理所当然:“不是啊,为什送人家?什都不干还让你姐和姐夫误会透呢,送玫瑰估计明天得代上门提亲。”
姜采薇更不解:“那你买那多干吗?”
丁汉白说:“有钱还不能买点破花儿?自己养不行啊?”
他懒得再聊,下车自己去叫人。很快,百株玫瑰尽数搬进小院,红,风头下子就盖过那几盆丁香。
纪慎语未发言,却彻底迷茫,丁汉白到底喜欢什?
纪慎语本来面无表情,听非常震惊,和梦里丁汉白花三万买马样震惊。百株,电影里演九百九十九朵就大捧,株还不止朵,百株得多少啊。
丁汉白很满意,起身终于看见他,问:“你买盆栽搁哪儿?”
盆栽是送给梁鹤乘,纪慎语编道:“送给杜老师,想当副班长。”
丁汉白嗤之以鼻:“什风气,上个学就行贿,以后你要是当官,迟早上演铁窗泪。”
纪慎语反唇相讥:“你不是还给领导送茅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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