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完生日。”
“竹林七贤?”
“半掌大雕七个人,小人国啊?”
丁汉白噎得对方收声,也安静下继续吃面。
回家路上等红灯,纪慎语看见拐角有老太太卖黄纸,他今天高兴、生气,此刻酝酿出股伤心。丁汉白循着他目光看去,直接将车靠边停下,让他去买两包。
浅口大碗,丁汉白下筷子搅拌,把炸酱面条搅得不分你,把菜码拌得看不清原色,再夹块甜皮鸭,大功告成,往纪慎语面前推。
无声抢过另碗,拌好终于开吃,在家时他和纪慎语挨着坐,现在是守着处桌角。闷头吃会儿,旁边吸溜声变大,余光瞥,纪慎语吃成花嘴。
昨晚心虚没吃好,纪慎语早饿,口下去觉得滋味儿无穷。他以为不过是碗黑黢黢面,却没料到浓香但爽口,吃就刹不住。等饿劲儿过去速度慢下,他又夹块甜皮鸭,吃得嘴上酱黑油亮,伸手够纸盒子,才发现餐巾纸掏空。
“服务生——”他没说完。
丁汉白总算寻到破冰机会,伸手揩去纪慎语嘴上东西,把指腹沾又黑又油。他趁纪慎语发愣,低声说:“跟和好。”
包,意图花钱买尊严:“老板,结账。”
纪慎语不饶他:“有钱,你这样,在扬州得被扔瘦西湖里喝水。”
接下来再逛,纪慎语当真变成少爷摆谱儿,只留后脑勺给丁汉白。丁汉白问什,他装没听见,丁汉白搭话,他连连冷笑,俩人演话剧似,逛完折返终于谢幕。
丁汉白启动汽车:“想吃炸酱面。”
纪慎语对着干:“想吃生鱼片。”
纪慎语后半程抱着黄纸和元宝,快到家门口时问:“师父葬在扬州,买
餐巾纸补满后,他抽张擦手,擦完手臂垂下桌,指关节微蜷。似乎指尖细纹都惊讶,那嘴唇怎那样柔软,生怕用力点就会擦破。
回神继续吃,碗里多根芦笋,余光太好使,把纪慎语悄声窥探看得清二楚。他垂眸问:“这样,在扬州真要扔瘦西湖喝水?”
纪慎语又来转移话题:“印章雕什,花开富贵怎样?”
丁汉白嗤之以鼻:“俗气。”
“那灵猴献寿?”
丁汉白握着方向盘叹口气,他琢磨清,自己拉不下脸认错,又哄不来对方,那干脆就杠着吧,杠来杠去可能还挺痛快。当然,主要是他不爱吃生鱼片,完全不想迁就。
熄火下车,纪慎语望着面馆牌匾没脾气,等进去落座点单,被十来种炸酱面晃眼。他其实没吃过,想象中面条糊层酱就是,怎会有这多种?
“这叫菜码,选几种自己喜欢。”丁汉白转向服务生,“黄豆、云腿、青瓜、白菜、心里美,面过三遍凉水。甜皮鸭半只,清拌芦笋,京糕四块。”
纪慎语学舌:“黄豆、云腿、青瓜、生鱼片。”
服务生赶忙说没有生鱼片,丁汉白哭笑不得,饿意浓重,懒得较劲。等菜工夫两个人俱是沉默,菜上来更是无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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