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说着就真切起来,几步距离浮现出纪芳许身影,纪慎语后退到石桌旁,问:“师哥,能再送次月亮吗?”
时效个晚上,但很有用。
丁汉白望望天:“下着雨,没月亮。”
前者没多求,后者没追问,各自走。
纪慎语坐在床边看第二遍《战争与和平》,翻页很勤,可什都没看进去。不多时有人敲门,是端着针线筐姜采薇。
丁汉白内心地震,他早看出来,这小南蛮子北上寄人篱下,可是处处不甘人后,傲起来也是个烦人。今天着实反常,比小丫鬟还贴心,无事献殷勤——非*即盗。
丁汉白好端端,没被*,那估计是盗。他压低声音问:“你偷拿那十万块钱?”
纪慎语愣:“没有,谁稀罕啊……”
料你也不敢,丁汉白想。晚上家子看电视,丁延寿出去锁大门,再回来时忽然大喝声,意在吓唬门口野猫。
纪慎语嗖地站起来,下意识低喊:“完蛋!”
进大门,丁延寿正好在影壁前水池边立着,瞧见他便笑,问他下雨天跑哪里玩儿。
纪慎语不敢答,钻入伞底扶丁延寿手臂,并从对方手里拿鱼食丢水里。水池清浅,几条红鲤鱼摆着尾,这师徒俩看得入迷,等水面多倒影才回神。
丁汉白瞅着他们:“喂个鱼弄得像苏轼登高,怎,玉销记又要倒闭间?”
丁延寿装瞎:“慎语,咱们回屋看电视。”
师徒俩把丁汉白当空气,纪慎语扶师父回屋,绕过影壁时回头看丁汉白眼。比起丁延寿,他更怕丁汉白,毕竟丁汉白敢和亲爹拍桌子叫板。
姜采薇说:“慎语,给你织副手套,问问你喜欢衬法兰绒还是加棉花?”
纪慎语受宠若惊:“给织?真?”
姜采薇被他反应逗笑:“对啊,刚学会,织得不太好。”
从前跟着纪芳许,吃穿不愁,可没人顾及细微之处,纪
姜漱柳没听清,丁汉白可是字不差,然后整晚默默观察,发觉丁延寿稍动作就引得纪慎语目露慌张,简直是惊弓之鸟。
终于熬到回小院,纪慎语在前面走,丁汉白跟着,进入拱门后脚踢翻富贵竹,那动静把对方吓得哆嗦。丁汉白问:“干什亏心事?”
纪慎语回头,脸在月光下发白:“没有,、以为有耗子跑。”
这理由太二,丁汉白哪肯信:“今天干什去?”
纪慎语不擅撒谎,但会转移话题:“前几天梦见回扬州,梦里有爸,还有你。爸怪不惦记他,忽地不见,找都找不着。”
也不全是怕,反正不想招惹,多事不如少事。
待到晚饭,丁汉白专心吃清蒸鱼,可鱼肚就那几筷子,其他部位又嫌不够嫩。筷子停顿间,旁边纪慎语自己没吃,把之前夹块搁他碗里。
他侧脸看,纪慎语冲他笑。
喝汤,他没盛到几颗瑶柱,纪慎语又挑给他几颗。
饭后吃西瓜,他装懒得动,纪慎语给他扎块西瓜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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