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也笑:“许你卖赝品,不许谎报个人信息?”他干脆把话说开,“当时你说那瓶子来自福建,还是有点唬人。”
既然张斯年承包博物馆废品,那肯定没少逛,因此见过那批出水残片。张斯年颇有兴致地点点头:“唬人话,没骗过你?”
丁汉白感觉又受侮辱,这行谁凭着话语鉴定啊,最他妈不靠谱就是张嘴。他聊天偷闲:“那青瓷瓶用是拼接法,之所以乱真是因为材料真实,当然技术也不赖。”
张斯年瞎眼进雨水
张斯年抹去水珠:“你还递申请?”
丁汉白觉得这老头挺操蛋,隔着米五笑起来:“递啊,以后你常来,有什好东西都给你看,十万件大甩卖。”
他说完进楼上班,到办公室后手写份申请给张寅,间办公室批准,那其他部门也懒得再找,很简单事儿。张寅磨蹭,擦墨水瓶、拧钢笔管、吸完擦干净,终于肯签下自己不太响亮大名。
丁汉白吸吸鼻子,循着股檀香低头,在桌上看到小香炉。怪不得磨叽,原来是等他发现这别有洞天,香炉里放着香包,想必很宝贝,不肯用真香熏燎炉壁。
他俯身欣赏,假话连篇:“宋代哥窑,真漂亮。”
发明,还不许失传吗?”
纪慎语辩不过,觉得丁汉白语文估计是第名,总有话说。他沉默间想起纪芳许,其实有儿子又怎样呢?连烧纸祭祀都隔着千山万水,只能托梦责怪句“那也不见得你想”。
他目光落在青瓷瓶上,遗憾更甚,纪芳许教给他这本事,大概以后也要荒废。
丁汉白不明情况,顺着纪慎语视线看去,大方说道:“你不是想交换?给你好。”
兜兜转转,青瓷瓶又回到纪慎语手上,他哭笑不得,抱回屋后靠着门发呆。梁鹤乘当时说万事有定数,只看缘分,可十万块缘分太奢侈,从个绝症老头那儿得来,恐会折寿。
张寅总算签完:“乾隆时期仿,普通哥釉而已。”
“那是走眼。”丁汉白把对方举上高阶,估计本周运势都顺顺利利。离开后忙会儿,雨小后收拾出两箱废品,张斯年仍在楼门口,见他出来自觉接过。
“开条时候多加点,你报销是不是占便宜?”
丁汉白感觉受侮辱:“万把块都不眨眼,稀罕卖废品贪个差价?”
张斯年本就是开玩笑,乐道:“对,你不是说在博物馆工作?”
三天后,丁汉白顶着瓢泼大雨上班,到文物局门口时被辆破板车挡着路,降下车窗冲门卫室喊人,警卫却搡出来老头。
“怎回事儿?”丁汉白问。
警卫说:“博物馆收废品,想把局里生意也做,撵不走。”
老头戴着旧式草帽,布鞋裤管都湿,丁汉白看不过眼,说:“让他进去避避雨,递申请,看看能不能把活儿包给他。”
他停好车进楼,在楼门口遇上老头躲雨,脚顿工夫老头把草帽摘,脸面露出来,不是张斯年是谁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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