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无爻第次主动喊他,百里忘尘惊喜走近些,耳边听见却是……
“何时能回?”
才不过几日,才开始为他解毒,无爻便想离开,他真这不愿意面对他?“直到蛊血之毒解去为止,或许三五日,或许更久。”与眼底痛楚不同,百里忘尘回答语声淡淡,无爻症状尚不算太过严重,但,若是能多留他几日,说几句谎话又何妨,反正无爻是不会起疑……
脸上流露出淡淡嘲弄,百里忘尘想到当年,如今所有切,都像是对自己惩罚,若是他早些看清对无爻感情,若是当年他不曾那做……是否而今切都会不同?
“你是在躲着吗?”
屏风之后浴桶里,水汽蒸腾,在空气中如烟尘飘渺,混杂着各种草药味道,并不太好闻,百里忘尘却像是对那股气味没有点感觉,继续往里投着药草,轮廓深邃脸上透着难得慎重与小心。
不可让人发现无爻存在,切都是他亲自动手,为不惹起那人怀疑,这些药草是他命人在这几日间由各处悄悄买来,望着坐在旁,脸色透出青白无爻,他忍不住皱眉,又多几分担心。
“要想除去蛊血之毒,必须浸泡直到血毒散去为止。”
隔着水雾,百里忘尘声音听来有些不真切,他话音落下不久,无爻便站起身,仿佛他不存在般,开始解衣,直到身无寸缕,神色间也不见点改变。
无爻毫不避忌,百里忘尘看着水汽里赤裸在他面前身子,却露出复杂神色,世间礼数对无爻而言不具任何意义,在他认知里,只有主人之命,他或许可当他不存在,他却不能对眼前之人视而不见。
百里忘尘话音再度引起胸口痛楚,无爻皱眉,“……很痛。”每次面对百里忘尘,那种古怪感觉,都让他想要马上离开。
“因为而心痛?”只是两个字,百里忘尘却明白他话中之意,无爻痛,他能否当做是对他存着除恨以外感情?继续走近,俯身看着浸泡在满是草药水中无爻,百里忘尘情难自禁碰触上他脸庞。
在迷蒙水雾中,无爻脸色随着蒸腾热气泛出些许微红,分明是瞧不见事物眼,也不含丝毫心绪,但此刻在百里忘尘看来,却像是透着从未见过柔和,看着他,他不由得也随着起柔和脸上线条。
“无爻……”试探着开口,坐在浴桶内人闻声朝着他抬头望来,没有应声,像是在等他说下去。
百里忘尘看着他,眼里柔情与悲痛愈加浓重,张张嘴,却终究什都没有说,只是吐出声叹息。
叹息声和着水汽同飘散开来,无爻不明白此时心里感受究竟是什,似乎胸前那片被毒血溅到地方,生出种被利器刺穿痛楚,可是他分明不曾受过外伤,在胸前触摸下,他仍旧不明白这种感觉为何而来。
都是因为百里忘尘,自遇见他那日切都开始不对劲,“百里忘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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