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叹口气,他侧首望着旁洛彤花,抚着娇艳花朵,带着些颓然之色,轻声问道:“慕希可否知道,在溟月心中那人是谁?能得你倾心,是绝代佳人,还是……”溟月,溟月,果真只是水中之月?他多年来牵挂,终究也只是厢情愿。
“于溟月而言,独无二。”
语声淡淡,神情也并不如何特别,但连慕希偏偏能从眼前之人身上,觉出那股如水温情,仿佛随口道来,如同理所当然,但正是因此,便更是让他听这句话,使得心中那难言滋味愈加变得苦涩起来。
折下手里洛彤花,连慕希拈着手中花朵,忽然对祁溟月笑笑,“不论溟月待如何,慕希对你始终是原来心思,”阳光下,此时他
提起……那人吗?”连慕希本要说出那人名字,顿顿,终于还是未再说出口,“连朔随着他,不知习何种古怪功夫,又服下过不少奇怪药物,若是说他失去头颅之后仍能活动,也不是不可能之事。”
那日听连慕希说起曳幽,也曾同父皇提过,却是从未听过此人之名,如此看来,那人隐藏颇深,真正知道此人存在,兴许只有安炀皇族之人。
擅长蛊毒,手下又有这多灰衣如同死士般弟子,多年前便对苍赫有所试探,此人绝不是易于之辈,对莲彤发兵也定不是随性而为。
他是如何教出那些灰衣人,祁溟月不愿去深思,只看无爻听说师父二字反应,便知那人手段是如何。也不知无爻到安炀寻到百里忘尘之后如何,但愿百里能有解决他身上蛊毒之法……
心中几个转念,对连慕希所言,他只是淡淡问道:“那照着安炀王所言,连朔仍是未死,也仍是会来找溟月?”半垂下眼眸,祁溟月看来并不如何意外,连慕希听他口中“安炀王”几个字,眼中却又黯下几分。
注视着脚下被风拂洛花瓣,连慕希无声叹口气,“不知他眼下,还算不算是活着,能不能算作未死。”踏过那几枚脚下残花,他抬起头,望着祁溟月眼,仍是定定灼热。
连慕希所言,倒是与莹然先前说颇为符合。祁溟月沉吟着,并未注意连慕希神色,只听脚步声由远而近,再抬起眼来,连慕希已到身前不远处,仍旧只是站着,像是不敢轻易接近,怕他转身离开似小心。
“连朔成而今模样,是慕希之过,若不是轻信他,以为他不会做出对苍赫不利事,事情也不会到眼下地步。”含着自责,连慕希垂下眼,“听说安炀与莲彤已交战数回,慕希以为再留于苍赫也不太适宜。”
“安炀王师担心苍赫将你留作人质?”祁溟月带着些笑意,眉峰微扬,此时连慕希要回去,先不论他怎看,相必朝上那些大臣们又该对此有所争议。
“慕希情愿被溟月留下,”垂首这说着,带着些遗憾与失望,连慕希抬首扯下嘴角,“可惜,知道,溟月是不会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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