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。”陆文撂下筷
担心下雨，早饭在堂屋吃
，比平时丰盛，曹兰虚还隆重地穿
件红线滚边对襟唐装。这几天事情多，原来明天就是除夕。
“大灰，吃完饭扫院子。”
“不扫。”陆文拒绝得干巴脆，夹小菜时故意碰瞿燕庭箸尖，“
今天要做戒指。”
曹兰虚说：“今天又不录。”
陆文呼噜口粥：“谁管他录不录，急着送人呢。”
陆文拧盖子，说：“能干什
啊。”
“是说，睡着以后，”瞿燕庭重复道，“你干什？”
陆文神情放松，却把盖子拧得比罐头还紧，发挥天赋异禀演技，说：“给你揉揉腰，你不是说腰疼，今天好点？”
瞿燕庭恍惚想起来，入睡前对方确给他按摩过，回答：“好多，谢谢。”
“嗯。”陆文体贴道，“那就放心。”
陆文洗完脸回来,走到平摊在地上行李箱前,蹲下抹护肤品，瓶瓶罐罐顿操作,克制着向往床畔余光。
拧开日霜盖子,他克制不住,问：“瞿老师，你抹东西吗？”
瞿燕庭回答：“没有。”
“那可不行,大冷天。”陆文起身到床边,用指尖挖块面霜，待瞿燕庭抬头,直接抹在那两片脸颊上。
瞿燕庭拿着书,指甲在书脊上刮,视线动不动地仰看着陆文。太难忽略，陆文被盯得发毛，问：“干吗？”
曹兰虚尚不知瞿燕庭全名，没联想到，问：“你人在古镇，怎送？”
“快递。”陆文说，“陆通，面对面交付。”
曹兰虚没听懂，又问：“送你对象？”
陆文答非所问：“曹师傅，你境界太高，辈子打光棍儿，可不行。”
曹兰虚：“年纪轻轻就不行？”
瞿燕庭难以顺利地问出口，张张嘴，憋出面红耳赤迹象：“除这些，你有没有对做过什……”
这句话听得人百爪挠心，连心虚都忘，陆文低头痞痞地说：“瞿老师，你还想让做什，列个清单，今晚满足你。”
瞿燕庭败下阵来，推开面前这根不着四六柱子，恰好曹兰虚在楼下喊他们吃饭，他立刻开门出去。
陆文呼口气，踩风火轮似在地板上踱圈，等躁动情绪沉淀些许，把遗落书放在床头。从今天起，他最喜欢作家从纳博科夫变成纪德。
下楼前，陆文铺铺床，枕头摆整齐，那只润唇膏被他随手塞进羽绒服口袋。
“这本书。”瞿燕庭不连贯地说，“有页折角。”
陆文暗道,既然提起,说明看到那首情人之歌,他当然不会承认是别人告诉他，于是稀松平常地说：“哦，读到好词好句习惯折起来。”
瞿燕庭抱有怀疑：“你不是没读吗？”
陆文装逼道：“那是逗你乐，出发飞机上就读，你真以为是文盲啊？”
床被尚未整理，在身后冒着体温残存热气,瞿燕庭静默几秒，语调变得温吞：“你昨晚都干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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