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文忽然明白,瞿燕庭之前是和阮风通话。他放下粥,两手空尴尬到抽筋,拿起热巧克站起来。
瞿燕庭有反应:“阮风,你怎来?”
阮风说:“不放心。”
短短两句话,陆文感觉头顶发光,俨然成为只碍事灯泡。他从床边踱至床尾,又移动到窗前,自觉地为阮风腾位置。
阮风奔过去,屁股坐在瞿燕庭身旁。
陆文道:“就当练手,以后给爸养老送终,免得抓瞎。”
瞿燕庭乌云罩顶,陆文三翻四次把他和自己爹联系起来,到底什毛病?他忍会儿,咬下口糕:“你觉得很老吗?”
“没啊。”陆文脸无辜,“您贵庚啊?”
瞿燕庭说:“三十二。”
陆文“哦”声,原来瞿燕庭比他大四五岁。几秒钟后,发觉瞿燕庭直盯着他,似乎在等他下文。
“跑趟累不累?”
陆文撇撇嘴,当然累,还要在门外傻站着。
瞿燕庭道:“你多吃点。”
撇下嘴角又勾上去,陆文把餐盒打开,兴冲冲地说:“要两样小菜,清淡,配着芋头糕吃吧。”
隔着移动桌,陆文侧坐在床沿上。他给自己要虾饺,鲜美四溢,问:“瞿老师,你什海鲜都不吃?”
咋呼音,断续话传出来:“管家说陆先生,就猜会不会是陆文,居然真是……”
阮风问病房号,要过来。瞿燕庭不准,医院人多,万被拍到徒增麻烦。
护士从门外经过:“帅哥,回来啦,怎站在外面?”
陆文用傻笑混过去,领导在里面讲私人电话,他哪好随便进去。
手机里,阮风妥协道:“那好吧,不过去。”
陆文捏紧杯子,知道自己已
他试探地答:“你看上去好年轻啊。”
瞿燕庭满意,安安生生地吃糕。陆文继续吹粥,吹几下,病房门吱呀声。
两个人齐望过去,门被推开,阮风低着头,动作迅速地闪入病房。
关上门,阮风摘下口罩和帽子。他阳奉阴违,挂线后以最快速度赶来,向年纪大护士打听房号。
三个人面面相觑,全重庆空气都好像凝固。
瞿燕庭点点头,他不喜欢海腥味。
陆文说:“叶杉不吃鱼,是你从自身找灵感吗?”
瞿燕庭搅动皮蛋瘦肉粥动作停下,舀起勺送入口中,逃避掉这个问题。舌尖被烫得麻,他皱起眉。
陆文正好吃完,夺过那碗粥:“烫是吧?你先吃芋头糕,给你吹吹。”
“不用这麻烦。”瞿燕庭感觉不太好。
瞿燕庭挂线,病房内没动静。
五分钟后,陆文从外面顶开门,假装刚刚回来。
瞿燕庭投去目光,但陆文没有回视他,也没有打招呼,兀自走来,落下移动桌,将餐盒个个摆上桌面。
瞿燕庭左手不能动,身体又虚弱,便伸手抓住陆文衣角。
陆文毫无防备,被拽得挪步,才明白瞿燕庭要坐起来。他单手捞,隔着真丝睡衣描摹出瞿燕庭肩胛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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