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燕庭急着干活儿,无意炫耀牌技,说:“手气好而已,就玩到这儿吧。”
任树说:“再来局,让们翻个盘。”
瞿燕庭点都不恋战,将钞票张张地叠起来,招手叫来剧务,道:“感谢任导和小阮赞助,明天请全组吃早餐。”
旁人都撤,编剧导演,男男二,聚在葡萄藤下打牌。
瞿燕庭什都没拿,坐下填补三缺位置,不知道以为他空手套白狼。陆文在对面,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觉得阮风表情有些凝重。
牌局开始,瞿燕庭问句“玩多大”。在此之后他声不吭,只盯着牌桌,摸牌和出牌都轻拿轻放。
圈打完,瞿燕庭赢三家。
陆文抬头,见瞿燕庭曲起食指和中指在桌角敲两下,示意他们掏钱。他身上没现金,也没预料到会输,讪讪地问:“能扫码?”
任树说:“去叫他,他输钱请咱们喝饮料。”
阮风:“还是算吧……”
“年纪轻轻怎那磨叽。”任树使唤道,“小陆,你去叫瞿编。”
有些事真是沉默也躲不过,陆文无奈地遵命,去单元楼里敲门。敲得手都酸,瞿燕庭才打开条门缝。
陆文开门见山:“打牌?”
你什时候来?”
“好半天。”阮风回答,“听说A组拍打麻将,来看热闹。”
陆文心想,不愧是四川人,虽然品种不太纯。
这部戏从立项到筹备,任树基本告别切娱乐活动,他走到桌边,心猿意马地摸张牌。阮风也凑过来,加上陆文,形成三缺局面。
人差不多走光,阮风说:“不够人耍。”
瞿燕庭眼皮都不抬:“从你片酬里扣。”
又提片酬,陆文说:“下把就赢回来。”
下把,瞿燕庭赢两翻四倍,再下把,瞿燕庭胡出清色,没完没地压制他们。直到任树和阮风输光现金,牌桌上终于安静。
陆文计算欠多少钱,越算越不可置信,有没有搞错?这叫不太会?
任树嗓子卡痰似:“燕庭,你深藏不露啊。”
瞿燕庭说:“没兴趣。”
陆文撇清关系:“是任导让叫你。”再若无其事地加上句,“而且,阮风也在哦。”
瞿燕庭没反应,哦什哦,不理解这人冲他撒哪门子娇。
陆文没耐性:“们都知道,您不太会玩。牌技差也没关系,您身份摆着,们哪敢赢太多。”
瞿燕庭本想关门,却被这欠嗖嗖语调招惹,怀疑陆文拍场叶小武真把自己当成雀神。他改变主意,答应道:“那好吧。”
任树环顾圈:“再叫个人,去叫瞿编来。”
阮风眉头紧,下意识地摸摸兜里钱包:“瞿老师肯定很忙,还是不要叫他吧。”
陆文暗道,这大概就叫作“避嫌”。
任树说:“大学时候们偷偷在宿舍打牌,瞿编从来不参与,应该是不太会。当时是穷学生,输难过,如今就无所谓。”
阮风不失礼貌地笑笑:“呵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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