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敏感道:“何为‘什都没做’?”
刁玉良说:“没吃你果脯,拿你秘笈呀。”他往前扑,扒着外侧窗台与之对视,“霍大哥并非擅闯,答应后他才来,原本他都是——”
“是什?”容落云追问。
“原本他都是夜里上后山,远远地望着你。”刁玉良抖,莫名起鸡皮疙瘩,“二哥,那个……他今夜还来呢。”
言语工夫天已经黑,容落云朝外面努努下巴,示意对方照旧行事。他仍倚着窗,看似云淡风轻,实则忐忑得厉害。
他脑中团乱麻,想什都是白费功夫。
正僵持着,窗外响起水声,下雨。容落云偏头望着,那股子疯劲儿被浇灭,点点恢复平静。他喃喃地说:“江南雨季到。”
梅子黄时雨,下便是大半日。
容落云挪至小榻,趴在窗台上观雨,整个午后纹丝未动。眼睛睁得久,酸酸涩涩变得绯红,倒是没有掉泪。
堂堂名宫主,他不能总哭。
股香味儿,合着是你梦里吃?那你脚上棉纱,身上寝衣,也都是梦里换?”
容落云闻言愣,低头朝被窝中瞅瞅,发现寝衣确换过。不单如此,浑身汗湿也变得清爽,双足痛意也减轻些。他纵纵鼻尖,似乎真闻见股香味儿,甜甜……是牛乳吗?
他陡然记起昨夜梦,有人守着他,给他包扎擦洗,对他说喝完药才能吃点心,点点喂他,问他冷不冷。
他当时很冷,于是被对方怀抱起来,便暖和到梦醒。
莫非,切并非是梦?
稍扭脸,见刁玉良吹熄檐下灯火。
信号发出瞬间,屋前已经落下人影。
霍临风进屋,路摘下斗笠,脱掉蓑衣,干净清爽地迈入卧房。床铺空空如也,他循着烛光看向窗边,和卧在榻上容落云下子对上。
从未如此心虚,屏息瞠目,差点丢手中食盒。镇静后
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时分,他望见有人撑伞而来,貌似是刁玉良。对方进院瞧见他,跑来窗外站定,欣喜道:“二哥,你精神好些!”
容落云淡淡笑:“这几日辛苦你,今夜不必守着。”
“那怎行?”刁玉良说,“不累,得照顾你。”
容落云问:“是照顾,还是替照顾人把风?”
刁玉良明显惊,攥着纸伞顾左右而言他,什这场雨真好大,伙房晚饭实在丰盛……最后无可奈何,只得招供:“霍大哥听说你情况不好,想来照顾你,别什都没做。”
那个人,昨夜真来过?
容落云挣扎着坐起身,环顾屋中,仓惶地观察桌椅,却未寻到任何蛛丝马迹。他捂住头,因焦急而粗粗地喘着,胸膛跟着剧烈起伏。
段怀恪瞧出不对劲:“落云,你怎?”
容落云瞪着双眸,不吭声,他仍在钻牛角尖,越钻头越痛,想弄明白好多事,偏生什都弄不明白。
“落云,你在想什?”段怀恪捉他手臂。他猛地甩开,紧紧抱住自己双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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