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铮嘀咕:“昨夜刚见呢。”
那又如何?霍临风心道,他爹在城中时天天见他娘,有何
亮出腰牌,瀚州,知州府。
送来封信,带着怀揣三百里余温。
难得休沐,霍临风醒来已近巳时,径自移步书房看信。字句满纸,除却寒暄问候,信中提及塞北情况,说近月蛮夷之兵挑衅不断。
霍临风冷哼声,年初恶战大胜,敌军想必咽不下气。
故而挑衅,估摸也只敢挑衅。
如此想来,切都迎刃而解。
霍临风抛却杂思,大口食完羹,跟着杜铮进小室沐浴。那会儿冲对方又吼又踹,这会儿春风化雨,让抬胳膊便抬,让趴桶沿儿便趴。
浣发擦背,揉肩抹胰,屏风之后只漾着水声。
霍临风打起瞌睡,等变冷清水兜头浇下,他个激灵回神。洗罢回到卧房,登床盖被,清清爽爽地睡。
已然夜深,杜铮懒得回管家房,坐在屋外守起夜来。
怔工夫,杜铮急忙跑趟厨房,端碗牛肉羹哄他开心。
他无言道:“榆木脑袋,又不是馋嘴小儿。”
杜铮说:“少爷先尝尝,当食宵夜也好呀。”
霍临风坐到桌旁,吹吹热气,舀勺送入口中。他倏地抬头,咽下口再舀勺,瞪着杜铮问:“怎和家中牛肉羹样?”
杜铮答:“得知少爷在侯府常吃,庖丁便仔细地煮。”
他目光凝在“塞北”二字上,久久舍不得移开。留质关中,家书不敢诉衷肠,父兄亦不敢告知家中事。辗转反侧,要从旁人口中得知。
他低叹声,再往下读,到末尾时终于笑。
“代问容姑娘姐弟安好,顺颂时绥。”霍临风边笑边念,心说这沈兄惦记得真远。提笔回信,他打趣对方是否思美心切,还问可曾婚娶。
写罢派出,他这才梳洗更衣。杜铮伺候,问:“少爷要出门?”
霍临风答:“见容落云。”
城中万家灯火俱灭,唯独更夫未睡,拿着梆子走街串巷。每隔个时辰便敲梆报时,逡巡整夜,破晓时分正好经过将军府。
于是响亮地喊嗓子——“五更天!晨起!”
更夫喊完不走,等府中仆役陆续起床,将军府大门便开。小厮送出碗粥,块饼,慰他整夜辛劳。
道谢声掩在阵马蹄声中,引得人回头。
街尾骋来匹大马,吁声停在将军府门前。来人下马,顾不得擦拭路风尘,急急地拾阶求见。
霍临风追问:“如何煮得滋味儿相同?”
杜铮曾经得赏,有幸尝过碗,于是庖丁遍遍煮,他遍遍试。无数次后终于完成,他开心道:“食材样,异曲同工,少爷喜欢就多吃些。”
然而瓷勺停顿,霍临风咂摸那句:食材样,异曲同工。
天南地北两位庖丁,素未谋面,却凭借相同东西,做出味道相同吃食。以此类推,容落云阵法和《孽镜》中阵法相同,是否也不奇怪?
都依靠奇门术设计,也许布局方式、演算过程各异,但得到异曲同工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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