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囫囵回答：“十几年前。”
霍临风心中惊愕，十几年前？当时
容落云只是个孩童，为何会被人追杀？受父母牵连，那双亲当时在哪儿？
忽然有人唱歌，唱是
首军中小谣，听来颇为悲壮。容落云在这悲壮歌声中讲：“
非常害怕，屏息潜在水中不断下沉，那刻以为要被淹死
。”火光彤彤，映着他眼中水光，“但比起淹死，更害怕被对方杀死。”
霍临风手臂被挽着，他能感觉到容落云在发抖，是惧亦是恨，言语无法描述，切切都无法形容。他问：“后来呢？”
容落云说：“躲过劫，溺水后被位渔夫搭救，就是老四父亲。”之后因缘际会遇见段沉璧，他拜师上山有庇佑。
但他们却安静，听这个畅想娶亲成家，听那个幻想平步青云，有趣儿得很。后来甩开拘束，大家东倒西歪，容落云便也靠在霍临风肩上。
他仰脸看夜空，弯月牙高高挂，旁边缀着几颗星星。
霍临风揽住他：“夜探不凡宫那晚，瞧见你。”他忽然提起这遭，无波语气说着酸话，“晃见你眼睛时，觉得比星星还亮。”
容落云翻出旧账：“那你把画成那副鬼样子？”
霍临风佯装无事发生，岔开话，问大家谁游得最快。众人邀功似，立刻七嘴八舌地吹擂自己，他在片混乱中听见容落云低声。
此刻饿成片薄薄白宣。
兄弟二人凑在处，捧着乳糕水囊连吃带喝，肚饱后偎着、躺着，眨眼便打起呼噜。马车外，霍临风透过小窗窥见这景儿，笑笑走。
天逐渐黑透，帮子兵准备扎营过夜，开始分工干活儿。
搭营帐，喂马，捉鱼做饭，灵碧汤瞬间充斥着凡尘烟火。甫入夜，所有人围坐起来，守着篝火畅所欲言。
霍临风又去马车边转悠，敲敲车壁，把大小吵醒。
多年后再寻恩公，得知对方出海遇难，已经不在人世。
原是如此，霍临风忍不住唏嘘。他揽住容落云，于嘈杂之中陷入沉默，许久才问道：“或许你愿意告诉，要杀害你人是谁？”
那瞬间，他看见容落云瞳仁儿震颤，掉下两滴水珠。
这时三五人领头，举着水囊喊道
“你想知道为何怕水吗？”
他倏地扭脸，撞上对方目光。
“想。”他认真回答，“从你落水至今，直在等。”
周遭吵嚷不堪，容落云看着他，说：“你应该猜到些，曾遭*人追杀，无路可逃时跳进河中，险些溺水而亡。”
霍临风确猜到，问：“何时事？”
刁玉良闻着烤鱼味儿爬起来，下车去讨吃。容落云欠身坐起，睡觉，身体酸痛更加厉害。
他扒着车壁说：“你弄坏。”
霍临风叹声：“你这
说像在招。”
容落云修饰下：“你他娘弄坏。”
霍临风乐不可支，扶着对方下车吃鱼。寻个好位置，两旁空着，不管是招人还是骂人话都能大胆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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