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陡然凝结,他握着破弓手足无措。
霍临风又爱又恨,又气又笑,脑中浮现容落云只手提缸画面。“良弓难制,败家东西。”他骂句,“军中毁弓者杖责十二,你若是兵就屁股开花。”
方才射箭好失面子,容落云此刻浑身敏感:“区区十二杖,还不够解痒。”刚夸下海口,但见霍临风靠近身侧,弄得他微微紧张。
“做甚——”
字未落
容落云又惊:“胡言!”脑中着急,叮铃咣当全倒出来,“只碰碰腰腹和胸口,按按喉结,蹭蹭胡茬。”
说着才发觉好长串,如同登徒子般。扭脸偷瞄,霍临风气定神闲地看着他,眸中晶光闪烁,他才恍然明白被套话。
“以后不必偷偷。”霍临风开口,“你想摸哪儿都行,只要身上有。”
这话暧昧极,说者不知害臊,听者却歪心思。容落云默默地想,你身上有,难道没有吗?不仅有,也许更雄伟些呢。
各怀腔情绪,就在这牵马工夫。
噗嗤声,容落云闻言发笑,低骂句“好不要脸”。
霍临风非但没有还口,还配合地点点头。他看着容落云因笑变弯眼睛,还有勾起弧度嘴唇,道:“从入营到此刻,你终于笑。”
这话说,容落云笑容立刻收敛,眉眼不弯,嘴唇抿住,并转移注意去抚摸马儿。刚刷洗过,毛发湿漉漉,他仅用食指在马背上划拉。
霍临风盯着那矜持指禅,脑中盘旋出晨间情形。衣裳敞着,肩伤重新包扎过,旁搁着忘收药膏罐子。黑色药膏,苦丝丝,含着味清凉镇痛丹皮。
他坐起穿衣,低头却见腹部凝着点干涸药膏,指肚大,痕迹摩挲向上,似乎是被指头摸过。当时不解,此刻看那人摸马,他隐隐有所猜测。
两人折回靶场,晴空若洗,百步之外竖着排草靶。霍临风挑选张弯弓,掂掂,叫容落云先站着不动试试。
容落云抽箭拉弓,闭只眼睛瞄准靶心,利落地射出箭。
霍临风报:“未中靶心,再来。”
容落云射第二箭,霍临风继续报:“未中,再来。”如此反复,直到第六箭时终于射中。若在战场上,六箭已足够敌军杀到身前,霍临风小声嘀咕:“哪里是骑射不太好,分明是太不好。”
容落云听得分明,江湖人好斗,堂堂宫主又好面子,气煞他也。伸手又抽箭,拉开弓弦至极限,突然嘭声弦断弓折。
霍临风直白地试探:“昨夜换药后,你摸?”
容落云暗惊,如何被发现?他明明动作很轻,是按喉结时候,还是问话时候?思忖会儿,他粉饰道:“看看你有无其他伤口,就碰几处。”
几处?霍临风失笑,腹间处就够他意外,原来竟有几处。“摸小腹刀疤?”对方点头,于是他边猜边问,“腰也摸?”
容落云颔首,不好意思地扒拉马镫。
霍临风眼珠转,质问道:“摸完腰偷亲做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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