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不关心前因,只在乎眼下。他将簿子交给胡锋,带容落云朝靶场方向走去,边走边说:“今日比试实为分级,这帮子兵比不凡宫弟子差远。”
容落云“嗯”声:“经你训练之后呢?”
霍临风笑答:“都是个伤兵,哪敢夸海口。”
这剑绕不过去般,能惹怜能讨债,还能活跃气氛。四下人少,唯独他们慢步草地中央,容落云瞧见靶子,蜷蜷手,因为他骑射不算太好。
霍临风问:“试试?”
容落云忍无可忍,揪住二人后襟猛地掼,再分别蹬脚。大清早作什病,比朝暮楼里婆子还多管闲事。
刁玉良爬来抱他腿:“二哥,告诉霍临风你情况,才能去军营玩儿,你成全罢!”陆准闻言立刻扑来:“二哥,你陪老四同去罢,你跟霍临风和好就有千两……”
怪不得,这是被有钱有势霍将军收买。
整整早,这两片狗皮膏药粘着他,写字泼他墨,用饭抢他饼,四只脚踩得屋中尽是印子。待日上三竿,他被折磨得身细汗,终于答应。
容落云被刁玉良拉着,欢天喜地地出门。
做传话丫头。
容落云还不知俩叛徒正在靠近,他蜷缩酣睡,梦见杜仲纵马归来。那人朝他张开双手,唤句“宫主”,他快活地奔过去。
“杜仲……”容落云伸手,触到毛茸茸团。迷茫睁眼,只见陆准和刁玉良并排伏在床边,满脸真诚地盯着他看。
容落云吓跳,猛地缩入床里。
见他醒来,陆准起身去端铜盆,备好清水和布巾。刁玉良去挑衣裳,还叠被子。容落云被伺候着梳洗更衣,连鞋都是左右被穿好。
他带容落云去后面马厩,牵出自己那匹良驹,深棕宝马,鬃毛挂着刷洗过水珠。“这匹马跟打不少仗。”他说,“名字叫乘风。”
容落云有些惊讶:“乘风?”
“因为它是好兄弟。”霍临风解释,“
这光景,军营中比试正酣,叫嚷声穿云裂石。夜宿青楼霍将军挽着袖子,却挽不住沾染蘅芜香,稍垂眸便走起神来。
晨时睡醒,伤口换药,但衣裳散着,听闻容落云昨夜匆匆离去。他想起什,自顾自笑,这时营口小兵前来禀报:“将军,不凡宫来人。”
霍临风估计是刁玉良,吩咐:“把人领过来罢。”
片刻后人被带到,他隔着乱糟糟兵们遥遥望去,刁玉良胡蹿,而后头竟跟着不疾不徐容落云。他定定地立着,待对方望来便笑,待对方走来便伸手。
容落云自然不肯搭手,说明道:“老四非要来。”
忙活完,陆准问:“二哥,你原谅霍临风吗?”
容落云点点头,刁玉良赶紧问:“今日准备做点什呢?”
容落云未想好,陆准又问:“与霍临风和好如初吗?”
容落云摇摇头,刁玉良再问:“练功还是读书?”
容落云都不选,陆准还问:“为何仍有芥蒂,觉得姓霍不如姓杜好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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