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忍耐天,待黄昏归家时,面容已苍白得毫无血色。回到将军府,看见杜铮便忍不住,咬牙往榻上重重跌。
杜管家忙前忙后,喊郎中,熬汤药,备棉纱热水,再吩咐桌补血养气吃食。霍临风卧榻瞧着,怎感觉他像要生孩子……
将门关,杜铮给霍临风处理伤口,脱衣裳心疼坏。伤口恁般深,药粉和血掺成泥,骇人得紧。他欲落泪:“少爷,疼不?”
霍临风磨着齿冠:“管家,你说呢?”
杜铮哭起来,细长小眼儿显得更细。霍临风移开目光,念起容落云泛红眼睛,仿佛挂露水桃花,又似沾雨南星。
段怀恪气得手抖,奋笔疾书写什东西?!装着乖巧,扮作听话,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般,回别苑岂不是要扎他小人儿?!
实在不至于,容落云已到无名居门外。
推门进院望见那滩破碎缸,红鲤难寻,估摸叫山猫叼走,唤来弟子拾掇干净后,感觉院子空块。
他进屋更衣,浣发后懒得擦,在头顶扎个圆圆小髻。闷在书房,要沉心抄写心诀时,却在书案后瞄见张地图。
瀚州城,霍临风当时画两张,以备不时之需。容落云微微出神,那人潜于宫中,似乎未做过阻拦和破坏之事?最初取得他信任,也是因为办事得力……
剑,流许多血……不会有事罢?”
段怀恪反问:“中剑都不算有事,五马分尸才算?”
这话叫人紧张,容落云道:“会落下病吗?”
段怀恪答:“流血过多又不好好处理,严重话臂膀就废。”语气忽然变,好整以暇地问,“怎,塞北精骑头子叫你废胳膊?”
容落云低头看看襟前鲜血,没吭声,直愣愣地走。
陡地痛,他从美色中回神。
包扎好,擦洗更衣,又被郎中番施针,霍临风饿意渐渐盖过痛意。等饭菜布好,他用左手笨拙地吃,三两口便咽下碗。
杜铮盛好递上,这少爷昨日粒米未进,今日却狼吞虎咽,莫非事态好转?他问:“少爷,容落云
他忖着,折好地图,猝不及防地发现右下角画着朵云纹。
云纹,因为是给他,故而画着云纹?他起身走出书房,到外厅捡那砍坏提灯,竹柄处云纹和地图上如出辙。再进入卧房,劈碎风筝七零八落,已经难寻那株杜仲草。
容落云将物件儿拾起来,悉数锁入柜中,告诉自己莫再想。
今日那剑,便全部结。
然而结束与否先不论,痛确是真。
殿中恢复冷清,段怀恪俯身收拾笔墨,匆匆瞥过容落云写。这瞥不要紧,他好奇地念出声来:“抄写错字,重抄便是,为何骂?”
“不管你痛快解气,休来管如丧考妣。”
“本人无惧天塌,左右先砸你等身高八尺。”
“杜仲确武功高强,犹记那日你落败于他,敢问何时闭关年?”
“他未哄得不辨东南西北,你却骂得昏头转向,难怪抄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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