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心中不忿,回来见山猫窥鱼,擒住绑,免得冲撞容端雨。又辟小径,怕碎石硌着容端雨脚,倒茶,椅中搁软枕,房内点蘅芜香,好通忙活。
香甜乳糕慰他心中烦闷,吃得正美呢,被人从窗外揪住辫子。“好弟弟,莫气。”容端雨倾身,“留点胃口,杜仲说给你拿梨干来。”
容落云动作顿,梨干就将他打发?如此想着,却搁下手里乳糕。他渐渐恢复平静,涉险是姐姐,倘若他总这般不配合,对方恐怕更加忧心。
“姐。”他唤声,“你许久没来。”
容端雨松开那马尾,抚摸容落云脑后,像姐姐,也像母亲。她扭脸环顾,多花缸红鲤,还有荷花,屋中挂着纱灯和只彩燕风筝。种种痕迹表明,容落云过得比从前开心,她便也开心地弹指。
叫‘富贵险中求’,美色亦然。”说罢顿,提出心底猜测,“也许正因花魁是宫主胞姐,采花贼定会现身。”
江湖之大,那贼人为何单单陷害容落云?两年前在霄阳城也就罢,如今潜入西乾岭,明摆着是挑衅。
众人商议许久,纷纷赞成霍临风法子。容落云孤立无援,议完散去,第个离开沉璧殿。霍临风抬脚欲追,当着人家胞姐只好忍住,扮作君子。
容端雨笑道:“定是回去嚼蜜食,从小生气就这般。”
霍临风听,蜜食坏牙,打算再送些梨干过去。迈出沉璧殿,容端雨和他同行,行至小街人变少,对方开口:“曾在朝暮楼豪掷四千两公子哥,怎会来不凡宫做弟子?”
容落云不打自招,好似炫耀:“都是杜仲送给。”这还不够,盯着漆盒花纹絮叨,“他救命,自损内力为疗伤,还给穿衣浣发,们还烤兔子。他还、还……”
怔怔,炫耀变味儿,变得黏糊糊:“他还给擦嘴。”
容端雨时恍然,半晌不知作何回应,旁便也罢,怎还叫人家擦嘴?她思来想去,最后憋出句:“送你帕子是何用,以后自己擦。”
容落云说:“把帕子送给杜仲,你再给绣条。”
好理直气壮,容端雨无言得很,朝那脑袋戳指头。她暗暗想,男儿家送帕子合适吗?会否送刀剑匕首更好些?思索
这柔声质问实在突然,霍临风掩盖心虚,平静答道:“江湖快意,昔日豪掷千金,今日忠心效命,也许明日便还乡归田。没有为何,全凭高兴。”
容端雨说:“你很潇洒。”她望着远处,隐约能望见无名居轮廓,“你对弟弟有救命之恩,很感激。”
霍临风趁势道:“那请姑娘不要把当晚之事告诉宫主,宫主若知让他胞姐登台献唱,得拔剑砍罢。”
容端雨掩面低笑,颔首答应,而后朝前去。
走到无名居,门口卧只山猫,竟用绳拴在门上,院中地碎石,从门口到檐下被扫开条平滑小径。她脚步很轻,沿围廊走到卧房窗外,低头瞧,那弟弟正倚在榻上吃乳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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