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切很不真实。对方背着他登四百阶,揩去他颌边油滴,狗发狂时捂他眼睛,以及跟他吵架,和他拉勾,都那不真实。
他希望是真,于是认真地说:“不要骗,可以吗?”
霍临风倏地睁眼。
他名字都是假,来历、出身、目,从开始就是骗局。
他装睡不答,因为这次他不想骗容落云。
他愣,用是左手,手掌竟然恢复些知觉。霍临风托着他手腕,捏他手指,捏到小指时勾住,叫他试试能否蜷缩。
他有点疼,但忍住疼做到。
两指呈勾连状态,犹如垂髫小儿拉勾许诺。霍临风轻轻拉,轻轻说道:“拉勾上吊……”抬眼和容落云对视,仿佛不曾针锋相对,“宫主,别再孤身涉险。”
明明是手勾着,倒像是心勾着。容落云问:“若再遇险,你还救吗?”
霍临风回道:“救却惹嫌,又不是贱骨头。”
眸更明,这难伺候人愿和他分席而眠,不枉费他当牛做马。他毫无矜持,许久没放松躺过,立即脱去外衫中衣上炕,舒爽喟叹,还打个滚儿。
骨碌至原位,发觉容落云仍立着,副居高临下模样。
霍临风拍炕:“宫主,上来。”
容落云脱鞋上炕,跨过这人,到里头翻身躺好。他朝内躺着远离对方,颇远甚远极其远,挨着墙,墙上霉味儿熏得他难受。
偏生霍临风烦人:“宫主,你在面壁吗?”
作者有话要说:小容心情日记2:春,有风。因为
容落云张张嘴:“那些是气话,虽然……也不知为何生气。”他扭脸看灰败墙,霉味儿叫他清醒,“是感激你。”
时冷时热,时羞时凶,像个漂亮疯子。
勾缠小指晃晃,霍临风将那句小谣说完,拉勾上吊,百年不许变。
他给容落云掖好被子,隔着臂距离背身躺下,有些倦,呼口气闭上眼睛。容落云兀自睁着幽黑瞳仁儿,他许诺不再孤身涉险,那对方呢?
“杜仲?”他叫,“你许诺什?”
容落云腾地转身,晃得心肺阵抽痛,忍不住蜷缩成团。霍临风立即倾身看他,大手抚上他胸口镇痛,嗡地,他想起探心脉那景儿,顿时羞恼七窍生烟,并罕见地骂句脏:“少他娘摸!”
霍临风支着身体:“慰你伤痛罢,昨日疗伤摸你背,你怎不说?”
弟子与宫主顶嘴,造反不成?容落云气虚身弱,全凭眼睛造势:“本宫主求你疗伤?求吗?”桃花眼迸出梨花针,“未记错话,没有罢?”
霍临风道:“没有又如何,如今你身子里灌着真气,想耍赖?”他少爷脾气、将军威风全跑来,“穿衣求吗?浣发求吗?连上你炕也是你主动提。”他冷哼声,“原来宫主不止喜爱先*后杀,还喜爱过河拆桥。”
容落云气得抓枕头打人,使不出力,软绵绵挥舞两下。霍临风却猛地攥住他小臂,恼怒变成惊喜:“这只手能动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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