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不禁骂道:“他娘……”竟是群野狗。
平日禅院无人,山中野狗入夜便来睡觉,此刻嗅到人味儿吠个不停。荒唐过后,群狗在屋外陪伴,度过戌时到亥时。
整整四个时辰,霍临风点滴未停帮容落云疗伤解痛。
从酉时到丑时,好像他把什还给对方。
收掌结束,霍临风下炕点截矮烛,微光亮起屋外又是通狗吠。容落云伏在炕上,坏兮兮地说:“杜仲别吵。”
容落云乖乖闭眼,无法蜷缩便鞠着肩膀,昏昏欲睡时忽觉后心阵湿热。他霍然惊醒,后心掌印很烫,如炭炙火烹,还有股股热液冒出知觉。
霍临风说:“别怕,逼出淤血你就痛快。”
实在难捱,容落云紧咬下唇忍住呻吟,后心热血顺着脊骨流淌,至腰间,沾湿身上唯小裤。他痛苦又难堪,怕之后被挖苦便主动坦白:“杜仲,裤子湿。”
片死寂,他猜想对方在笑他。
谁料,霍临风犹豫半晌:“……不是叫洗罢?”
那淬命掌凶极狠极,留下掌印煞是骇人。
深红近紫,肿着凸起层,其间布着密密麻麻血丝,烙在容落云白肤上格外刺眼。掌印两侧贴着霍临风手掌,股股热流与能量送入体内,与之身体中剧痛战斗。
容落云盘坐着,摇摇欲坠地向后仰,发尾搔着人家手背。
他为分散痛苦,强制自己想点旁。
若霍临风没来寻他,他此刻会是何种境况?好话,被挑去眼睛逃之夭夭,坏话,真如陈绵所言,死无葬身之地。
霍临风俊脸沉,踱回炕边,满肚子狠话但无从发泄。眼前老炕旧褥,染血青衫碧袍凌乱铺散,容落云压着雪白里衣,因痛而喘,却仰着脸直勾勾看他。
这是只弱弱病
擦桌扫地尚能接受,铺床也咬牙忍下,但搓洗衣裳是浣衣婆子活儿,他死也不干。屋中又片死寂,容落云迷茫未答,察觉外面有脚步靠近。
是群,窸碎急快,每脚却很轻。
“杜仲?”容落云忙叫对方。
“嘘。”霍临风亦已听见。二人噤声屏息,听着那片脚步越离越近,至禅院外,连粗重呼吸也可闻。呼啦啦入院,乱糟糟在屋外踱步,倏地,屋门被咣当碰。
十来张嘴巴齐齐出声:“汪!汪汪!汪汪汪!”
他又想,霍临风本在休沐,怎会赶来救他?似乎拾阶时提过,对方在朝暮楼听姐姐说。思及此,他侧脸低问:“你去朝暮楼找你心肝?”
霍临风本全神贯注,这下愣。“啊,是……”他冥思苦想,那心肝叫何名来着,思考未果只得扯谎,“许久不见那心肝,难免思念。”
容落云闻言暗道,送纨扇诉衷肠,他坏对方良辰美景。
霍临风抵着那肩背,掌下肌肤从凉变热,泌出汗来,不知是他们谁。酉时已经过去,太阳落尽,倦鸟归巢未啼,山中只剩下悄悄。
他生怕容落云再与他闲聊风月,先发制人道:“宫主,闭上眼睛睡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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