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刚刚开始,他提剑朝西苑树林去,马尾扫在蝴蝶骨上,竟有股子决然。
密树清风,只闻叽喳鸟语。
容落云深入其中,忽然阵风吹叶落,他纵身消失于林间。树干上,钉着他躲过两片树叶,林中出现人,乌衫黑靴,脸戴面具,正是老六陈骁。
陈骁动耳细听,顿时朝密密麻麻树冠觑,飞冲而上,拔剑直刺叶盖之下。容落云飘然而降与之打斗,剑意冲撞,进退间衣袂翻飞。
他和对方口气交手四十招,气平势均,难分高下,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。招震退数步,二人拉开段距离,陈骁问:“何人找死?”
不久之前跌入湖中,都怪那杜仲。
他走神想,杜仲这两日休沐,会不会去朝暮楼找宝萝?送纨扇?
这瞬息,数十侍卫齐齐杀来,他思绪被打断,忽然怒火中烧。抽剑应敌,他极猛极快地杀出条血路,倒下人愈来愈多,坠地,堕水,碧湖侵浓浓红色。
人不留,容落云方停。
他提剑踏上通往湖心木道,至小楼,发觉这楼独有门,全然无窗。迈入,但见金银堆砌如山,珍宝千件,明亮得晃人眼睛。
倚勾心,将小针别回腰间,出声道:“弹什东西,要听《蓼莪》。”
女眷花容失色,忙躲于丫鬟身后,干侍卫将亭子包围起来。容落云俯身出招,两手尽为掌,左右开弓,击碎八名侍卫天灵盖。
他迈入亭中敲昏丫鬟,把抓住女眷手腕。
“慌什,怕劫色不成?”他那双桃花眼要吓死这女儿身,“城中多少姑娘饿死,瞧瞧你,属猪吗?”
女眷纤秾合度,受他侮辱恨不得头撞死。
容落云答:“乃陈若吟——他爹。”
陈骁发笑:“何故找死?”
容落云答:“陈若吟那狗儿子不认这个爹,只好来找你这个孙子。”
他猛然后荡,堪堪躲过索命剑,对方
登上三楼,贾炎息锦衣玉冠,贴着墙,看似镇定地立着。
容落云步步迫近,用剑尖挑起对方下巴。“区区个瀚州父母官,如此气派,还以为进丞相府。”说着,剑尖移到咽喉处,“喉结长什样子,早就想挖出来看看。”
贾炎息满目骇然,虚张声势道:“只怕你有进无出。”
容落云剑扎进对方肩膀,闻得痛叫,转转手腕钻个窟窿。他体贴道:“贾郎莫慌,疼是肯定疼,可还死不。”
他将人把揪住,举剑破壁,擒着对方飞至湖边。又将其掼,冲着膝盖猛踩两脚,踩脱两膝致其瘫倒如残废。
他好生抓着人家:“贾炎息在何处,戴面具人又在何处?”
女眷泣道:“大人在湖心楼……六哥在西苑树林……”
抟魂九蟒为陈若吟义子,贾炎息为侄,故而兄弟相称。敲昏女眷,他按照地图寻找湖心楼,路杀人太多难免惊动,阖府侍卫正四处捉他。
至府邸中央,面碧湖于此,湖心座三层木楼。
容落云噘噘嘴,他最烦江河湖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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