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定神,容落云真来趟,难不成知道此行凶险,特来找胞姐告别番?这时老嬷追来,挡着路不许他胡闹。他问:“花魁在哪儿?”
老嬷戏谑:“想见花魁,就看你还有没有四千两。”
霍临风冷冷笑,谁拦搡谁,沿着廊子将房间门悉数踹开。楼中娇呼不绝,容端雨自弟弟走后辗转难眠,披衣而出,就见阵鸡飞狗跳。
霍临风望见对方,奔至其身前,容端雨提防地看他:“你是上回……”
他道:“上回纨绔,恐有冒犯。如今是不凡宫比武招揽大弟子,杜仲。”时间紧迫,他亮出弟子腰牌长话短说,“烦请姑娘告知,宫主是否独往瀚州去?前日领命查探,知瀚州有高手二人,若宫主独往则性命攸关,还望姑娘不要隐瞒。”
他又问:“若说去踏青呢?”
杜铮又道:“你哪回都骗夫人去踏青,大漠哪有青给你踏。”
霍临风豁然开朗,没猜错话,容落云根本没去朝暮楼,而是杀人寻仇去。可是容落云人对陈绵陈骁,再加上其余侍卫分散精力,根本凶多吉少。
他心头滋味儿难测,摇摇头,也许容落云就在温柔乡快活呢?
踱至石几旁,茶凉,这会儿就凉。那从酉时等到丑时四个时辰,茶凉饭冷,人徘徊,是不是比他此时滋味儿更难言?
面子。恰好经过藏金阁,循着诵读之音向内窥,陆准在院中摇头晃脑地背书。
陆准也瞄见他,跑出拦路:“杜仲,大白天提灯做甚?”
霍临风道:“二宫主灯折,为他做盏。”
陆准点点头:“那你三日后再送罢,二哥去朝暮楼。”
落空瞬间变质,霍临风想,登上青楼沉溺三日之久,也不怕被榨干精气。他忽然懒得送,说:“三宫主,属下要忙布施事,劳烦你到时交给二宫主。”
容端雨眸中惊,本就忧心,此刻惶惶然落
霍临风深吸口气,拔腿扭身,要跑趟朝暮楼探个究竟。杜铮喊道:“少爷,你去哪里?!”
他匆匆交代:“午后若未归,便是英雄救匪去!”
霍临风快马加鞭赶至朝暮楼,白日闭户,他硬生生闯进去。小厮涌来阻止,叫他扬臂挥倒,吵闹声引来管事老嬷。
老嬷眼尖,认出他是掷千金俊哥儿。他无意消磨,瞥着四楼隅纵身跃上,叩门几声,喊道:“宫主?你在不在里面?”
有位姑娘说:“公子早来过,已经走。”
陆准接住,忍不住嘀咕道:“这世道好奇怪,二哥提剑纵马上青楼,本宫主还要为弟子跑腿。”
霍临风听得清楚,心内又是突,容落云鲜少骑马去朝暮楼,更遑论佩剑。他倏地记起昨夜,听他提到陈绵陈骁时,容落云反应十分激烈。
莫非……容落云认得抟魂九蟒,甚至有怨?
霍临风思索路返回竹园,见杜铮在浇花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他索性问道:“呆子,若提剑纵马离去几日,为何?”
杜铮道:“打仗杀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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