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咬牙:“哥哥。”
杜铮抖:“……弟弟。”
容落云旁观“兄弟情深”,口润舌清后想起花缸还没买,于是搁下茶钱走人。霍临风抱肘跟在后头,杜铮牵驴,三人在街上闲逛。
处摊前停下,容落云兀自挑选,那主仆二人等候。杜铮小声问:“少爷,怎
实在不能怪杜铮,主子入宫门将他忘却,他只好找些事做。讲故事省力,他随便说说北边趣闻,便能引得听客欢喜,得恁多赏钱。
容落云问:“你认识?”
霍临风好没面子:“兄长……”
他们进去饮茶,临窗落座,容落云盯着杜铮端详。瘦削肩,细长眼,开口便知中气不足,是个不会武功普通人。他又看霍临风,对方气沉丹田稳如青松,由骨到皮没处不英俊。
“你哥哥和你好不像。”他说,“看来个随爹,个随娘。”
出来淡淡,个只顾着低头吃饼,幸好另个牵驴走得很稳。
到达城西坊集,人稠铺密,叫人眼花缭乱,容落云走马观花,索性下驴与霍临风并行,边聊边走,经过处摊前停住。
小贩是位老孺,摊子不大,竟是些手工活儿,绢帕、攒丝钗、绣鞋种种。容落云手指刺绣纨扇,建议道:“你可以买把送给心上人。”
霍临风琢磨,他心上人……请问哪位?容落云自顾自说道:“昨日发现,宝萝总是执扇遮面,那你送扇子定能搏她欢心。”
霍临风恍然大悟,暗道投其所好果然管用,容落云竟朋友般出谋划策。“谢宫主提点。”他低头挑扇,可是挑兵器在行,这些玩意儿瞧着都样。他忍不住问:“宫主,你中意哪个?”
霍临风掩着心虚,为容落云将茶斟满。恰逢杜铮拍案,故事讲到高潮,周围茶客竟纷纷落泪,仔细听,讲得是北边深门大户,小厮与丫鬟私定终身。
人哭道:“那小厮离府参军,小丫鬟定要嫁作他人妇。”
杜铮撩袍拭泪,小厮参军走,丫鬟望其归,却天不遂人愿,少爷将丫鬟收房,待七年后小厮当上将军归来,只剩物是人非。
霍临风险些喷口热茶,这呆子在胡吣什?扭脸,却见容落云支着下巴,模样格外认真,待故事讲完还跟着长吁短叹。
掌声雷动,杜铮捧着小碗要赏,圈绕完行至窗边。少爷!他瞧见霍临风,眼中登时蓄水儿,又瞥见容落云,于是把眼泪生生倒流回去。
容落云支吾:“黄色那把。”
霍临风抽出,素白扇面桃丝扇柄,绣是株白果树。老孺说:“这柄贵些,两面绣可费工夫呢。”翻过看,背面鹅黄扇面,绣是株清白玉兰。
两个大男人,个喜玉兰白花,个喜白果黄叶,对着这把扇齐齐心动。霍临风买下,包好塞入驴背挂袋,继续朝前逛。
途经论茶居,里头口艺人拍案,声情并茂故事流淌到街上。霍临风听,怎那耳熟?定睛瞧,台上之人湛蓝罗袍裹身,竟是杜铮。
他停住,这呆子在做甚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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