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说:“那帮你把鱼倒入花缸便走。”
木桶狭小,几条鱼蜗居又颠簸,已经蔫得游不动。容落云环顾遭,好没面子地说:“没有缸。”
霍临风失笑:“明日要接兄长过来,要不要同去坊集逛逛?”
容落云想想:“口缸而已,你帮买来便是。”
霍临风道:“也好。”低头卷下袖口,边卷边说,“那投其所好,寻口描画闺阁之乐
霍临风脱下那白绫鞋,褪去布袜,将两层柔软裤腿卷起。掌中赤足瘦窄,惟足趾圆润,小腿纤韧修长,而踝骨与膝盖则粉得明显。
他问:“冷不冷?”对方摇头否认,脚趾却微微蜷缩。
手掌从脚踝朝上移,厚茧粗粝,解痒但微痛,摩挲至腿肚停下揉捏。五指张开收拢添加力道,他把容落云腿弄红,弄热,弄得那脚不知不觉踩住他膝头,仿佛他讨好臣服。
“杜仲。”容落云叫他。
他“嗯”声,没抬眼。
“杜仲?”容落云顿住,惊讶地、不快地出声。
霍临风赫然挺立屋前,头顶皎月当空,脚下乳白碎石蒙光。他稍欠身露出木桶,主动说明:“宫主,来送这几条红鲤。”
容落云睇眄四周,围廊、白果树、二三蒲团,似乎无甚不妥。他慢步走近,余光扫到东隅鸽笼,好会儿才说道:“以后不在时,不准擅闯。”
霍临风说:“属下谨记。”说罢语气换,染着亲近,“午后来瞧多趟,想着宫主天黑总该回来,于是规矩等着。”
容落云问:“若夜宿朝暮楼,难不成你等夜?”
容落云说:“轻些。”足够,停下罢,这些拟好说词堆积喉间,沉吟难言。他很没见过世面样子,贪恋这手掌予他热痛,麻麻,沿着经脉骨骼直往心头上窜。
他甚至坐不住,两手撑地,身子向后仰,脑后玉冠都摇摇欲坠。忽地,霍临风大手罩住他腿肚,又狠又重地揉把。散魂,失魄,他手肘软躺倒在地上。
霍临风见状怔,憋不住笑起来。
容落云痴愣愣望着屋梁,望见鹊巢底部泥土疙瘩,人影晃,他又望见霍临风。霍临风俯身笼罩着他,并将手给他。
他别开脸,面颊贴住地板,冷得颤。未搭那手,他侧身爬起,赤着腿脚连连退入厅堂。“揉好,没你事儿。”过河拆桥,卸磨杀驴,就是他此刻德行。
霍临风答:“那也无妨,只是担心宫主夜宿在外,若腿脚打筋无人揉捏。”
碧色山水,落帘小马车,肌肤潮湿紧拥浅眠……容落云忆起昨日光景,心头烘热,却欲冷眼飞针:“独居在此照样无人,没有区别。”
霍临风似等这句:“若睡前揉揉,便不会打筋。”
天色浸墨,容落云安坐檐下蒲团,并着腿,犹如学堂受教弟子。霍临风半蹲在外头,彼此相对,姿势如包扎那次样。
容落云故作矜持,遮掩这身皮囊下微微紧张心,接着袍角被大手捏住,轻掀开,将他脚腕托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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