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星好像是被人颗颗用手指嵌压在夜空之中,每颗都那样美,那样大,它们是流动,缓缓,散发着无与伦比光芒。哪怕世界上最大、最昂贵宝石,也无法承其万分之。
它们也好凉,每颗都散发着绒绒光晕,好似下秒,就要滴出水来。
陈章忍不住伸出手,想要去触碰离他最近颗,指尖传来沁凉湿意,柔柔光晕轻轻包裹着他手指,他灵魂……
***
午夜,大片惊鸟呼啦啦飞过密集丛林,直升机巨大噪音从空中垂直降下,滑撬起落架深深陷下,摩擦力带起大片飞雪沉泥。
陈章歪歪头,摸摸自己,又摸摸他脸颊,忽然笑,吐出口酒气,骂道:
“好哇你,居然长胡子,啧啧,好扎手——以前忙时候,三天不给你刮脸,你下巴上都是光光,点胡茬都没有,看看你现在——”他捧着韩冬野脸,凑上去眯着眼睛看好会儿,“呵,看还有哪个女生会喜欢你!”
韩冬野摸摸自己下巴,也忍不住笑起来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,说:
“你喜欢啊!”
陈章低低地笑,他手掌反复摩挲着他侧脸,看着他近在咫尺笑颜,忽然不舍得移开视线,哑声道:
拿下来。你放过风筝?不会放,它也没有线,把它藏在个树洞里。”
陈章看着韩冬野,发现他忽然笑像个孩子样。
“给好多树起名字,用铁钉在树身上刻字,做记号。最喜欢棵老松树,叫他‘树床’,因为它上面有个特别大树洞,小时候人小,躲进去谁也发现不,经常去里面睡……”
***
雪水在口小小铝锅中逐渐消融,火苗静静舔着熏黑锅底,房间中酒气弥散,热意醺然。
许敬川从舱门口跃而下,踏着积雪,拉开屋门,陈章还在昏睡,韩冬野正睁着眼睛静静看他,墙角火苗突遭冷风撕扯,瞬间透明几分,又斜斜生起。
“真是可恶,走得倒是二净,连封信、张纸条、个字都不留给,让好找,眼睛好吗你就急着走……”
韩冬野不说话,只是唇角翘翘,眼睛亮亮地看着他。两人滚烫脸贴着脸,缱绻互依,酒气相熏,醉意糜然。
陈章不住地抚摸着韩冬野脸,抚过他额头,抚过他双眼,抚摸他鼻梁,脸颊,嘴唇,以手指摩挲着他生着胡茬下巴。感觉到他滚烫鼻息轻轻喷在他手心,又痒又热。
***
陈章第次看到如此美丽星空,美到令人窒息。
“天黑。”
“嗯。”
不知外面雪是否还在下,星星升起来?现在是几点几分?是春天已经到?否则为何点也感觉不到冷。
韩冬野将脸颊贴在陈章额头上磨蹭两下,皱眉。
“你还在发烧……好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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