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起身来,身姿笔直,眼眸深黑,他正对着床上时光瑞,声音认真而沉重:
“对不起,时教授,把您害成这样,是错,向您道歉。”
他坚定地迎着时光瑞目光,毫无退避地直视着他眼睛,说:
“时教授,您以前在课上曾经教过们,无论做什幺,都要付出相应代价,天底下从来都只有竹篮打水场空,却没有不劳而获道理。如今,既然已经做出这样无可挽回事,就绝不会推卸责任,您再怎幺恨也是应该,现在就算您想亲手杀,陈章也认。”
时光瑞静静躺在床上,身上痛厉害,当他听到陈章说出“代价”这两个字,心脏瞬间痛几近濒死绝望。然而,他脑海中却在不停划过万千思绪,强迫他冷静下来。最终,他看着陈章坚定眼神,忽然觉得身体痛楚消失,全部被替换成种刺骨冷冽。他听见自己沙哑声音在空寂心中回荡:
硬件抗议着无法再继续运行。他茫然几秒,才注意到自己正似乎躺在间病房里,手腕上扎着针,额头上贴着块什幺。而梦中陈章此时正坐在边凝视着自己,目光严肃又疲惫。
触及到他目光,时光瑞心里先是慌,继而脑海中迅速闪现出无数昏迷前记忆碎片,才蓦地反应过来,将最后记忆与现在处境链接起来。慌乱与担忧像井水样奔涌上来,却又隐隐带着点细碎幻想与期冀。
时光瑞眼睛干涩回望着陈章,他张张嘴,想说点什幺,却突然觉得嘴唇也痛得厉害,喉咙里个音调也发不出来。
“要喝水吗?”陈章端起杯水轻轻递到他唇间,蹭着他干裂唇瓣。
时光瑞顺着水杯碰触张开嘴,清水入喉,他这才察觉到自己喉咙早已耐不住干渴,几乎都要烧起来,火辣辣痛。他边迫不及待地咽下唇边源源不断温水,边目不转睛盯着陈章脸看。
“跟交往吧。”
房间里寂静吓人,连心跳声都没有。
似乎过有个世纪那幺久,他才听见陈章说:
“好。”
陈章垂着眼眸,面无表情举着杯子给时光瑞喂水。
清澈透明液体慢慢消失在时光瑞干裂唇间,有水湿润,他觉得身体舒服许多,心中也多几分勇气,他看着陈章冷峻侧颜,抿抿春,张开口叫道:
“陈章……”
他声音沙哑难听,喉咙里似乎有无数锈钝微小齿轮勾连在起,随着他声音艰难转动,又痛又痒。
陈章放下空掉杯子,橘黄色霞光透过窗子漫进来,将透明玻璃杯侵染成深深浅浅暖色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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