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到你也有任摆置天,憋屈吗?”纪慎语低着头,仿佛自言自语,“你到那边会不会见到师父师娘?见话可别犯浑,跟他们二老服个软、认个错,家人高高兴兴。”
直到深夜直有人前来吊唁,还有些丁汉白好友提出留下守灵。聂维山和尹千阳拨拨迎来送往,连口水都没喝过。
“小山,千阳,你俩上去睡吧。”纪慎语洗把脸,“也准备睡,咱们不兴那个,明天利利索索出个殡就行。”
等楼没人,纪慎语只留下偏厅灯没关,他去趟卧室,再出来时怀中抱个木匣子。走到棺木旁坐下,把木匣子同放在软毛地毯上,他打开盖子:“师哥,路上给你带些小玩意儿解闷儿。”
整整匣子古玩首饰,纪慎语拿出最上面
纪慎语握住对方手:“能不能扣起来,扣紧点儿。”
他们俩十指相扣,丁汉白用尽全部力气。这双手摸过珍宝无数,起过厚茧多层,此时什都做不,只轻轻扣在纪慎语手背上。
丁汉白声若蚊蝇:“白头翁开。”
纪慎语枕在对方膝上:“师哥,你别走。”
白头翁在阴凉处也终于开花,该走迟早都要走。丁汉白吊七天口气终于呼散而出,他双目微阖,竭尽全力轻唤声。
靠着门框,他听不清丁汉白在说什,但能猜到大概。
半小时过去,门终于开,聂维山和尹千阳都红着眼睛躲避他目光。“说这长时间话,还有力气晒太阳吗?”他笑着走到床前,然后掀开被子,“扶你起来?”
丁汉白终于把视线从天花板上转移下来,看着纪慎语点点头。
花园里挨边种满树,边角缝隙还种满花,半包围状亭子里挂着串玉管风铃,桌榻上摆着好几盒点心与干果。
纪慎语在后面推着丁汉白慢慢走,把花园转遍,最后停在阳光正好地方。他俯下身凑在丁汉白耳边,说:“师哥,幸亏当初没铺鹅卵石,不然太颠簸。”
“珍珠。”
扣在手背上手指齐齐松开,纪慎语喘息声抱着丁汉白放声痛哭。
初夏晌午,珍珠园外挂块白布。楼客厅暂时设成灵堂,聂维山和尹千阳起接待前来吊唁宾客。
当初拜师时候丁汉白说过:“死要披麻戴孝扶着棺材串条街。”
棺木摆在偏厅,纪慎语正在给丁汉白擦洗面孔,擦完守坐在旁边,开口道:“师哥,听说人没,家人都要说送别话,如果不说,你是不是就舍不得走?”
丁汉白已经气若游丝:“没准儿颠两下还能回光返照。”
“你少来。”纪慎语语气轻快,眼角却啪嗒掉下滴泪,“梧桐每年都长得那密实,改天扎个秋千怎样?”
丁汉白费力地点头:“你说算。”
纪慎语有些累,于是直起腰来,他推着丁汉白走到阴凉边,然后绕到轮椅前蹲下:“热不热,把毯子拿吧?”
丁汉白动动手指:“冷,给暖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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