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。”聂维山拧开冰水灌口,“是不是训练挺累,看你们个个那德行。”
秦展拽着袖子擦汗:“累得都想买机票回绍兴!教练真不是东西,拿着哨哔哔哔吹上午,气儿都不让人好好喘。”
聂维山目光锁定坐在地板上发愣尹千阳,纳闷儿道:“那家伙是被练傻?张着嘴跟个小儿麻痹似。”
“你说千阳啊?”秦展回头冲尹千阳喊,“千阳!山哥来!”
尹千阳张着嘴撒癔症,魂飞天外找不着北,他大腿肌肉像在打子弹,嘭嘭直跳,小腿始终有节奏地抽搐颤抖,所以他现在只能坐着,站起来就会开始无意识蹦迪。
,通过教练试试能不能找找领导什,掏点儿钱进去。”
聂烽若有所思道:“这是你尹叔该考虑事儿,不是你该琢磨。”
“没什该不该,当初晚上去飙车赚那几百块钱,他跟说,将来他总能混口饭吃,有他在就饿不着。”聂维山抬眼看着快速转动排风扇,感觉思绪都被旋涡吸进去,“俩不分彼此,分也分不清楚。”
聂烽出去,厨房里只剩下聂维山和淡淡油烟,他拿着锅铲翻炒逐渐变熟虾仁,想起那晚尹千阳在楼下等他。
他隐隐觉出,真到坦白那天,尹千阳绝对会又猛又愣地挡在他前面,然后等只剩下他们俩时,再小脸儿耷拉开始委屈地絮絮叨叨。
聂维山见对方没反应,便直接起身跳下看台,走近从袋子里拿出瓶风油精,打开盖伸到尹千阳鼻子底下晃,问:“阳哥,清醒?”
尹千阳涣散目光渐渐聚焦起来,鼻子皱猛地打个喷嚏,喷得太过用力还栽到聂维山胸膛上。聂维山把风油精往指尖处倒点儿,然后给对方揉太阳穴,说:“这是训练还是受刑啊,别等到比赛时候全歇菜。”
“教练说等明天就习惯,但估计明天就不是揉太阳穴,得掐人中。”尹千阳满脸风油精味儿,他自己都觉得呛鼻子,“对,你今天怎有空找啊?”
聂维山原地坐下,然后给尹千阳捏小腿肚:“请假,接下来几天都有空来找你。”捏完直用手掌托住,确定不哆嗦才换另条腿,“上午
饭好,聂维山提前用饭盒装出份,他挺想乐,何止是把尹叔事儿琢磨,简直还把仙姨活儿给干。
距离联赛越来越近,田径队已经承包体校室内训练场,每天八点按时到场开始热身,上午训练安排得满满当当,强度比集训时还要大。
尹千阳汗水淋漓,体恤衫都黏在身上,蹲下系鞋带时候小腿肚子直哆嗦,晃晃悠悠地摔坐在地板上。他抹把汗,眯眼看见个帅哥从门口进来,然后帅哥直接上看台。
他都累出幻觉,感觉人家长得跟聂维山似。
“山哥!”秦展也是身汗,此时正撩着背心晾腹肌,往看台上随便那打眼就瞧见聂维山,他蹭蹭跑过去,朝聂维山扔瓶冰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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