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
动静太大，尹千阳再不醒就真是猪
，他睁开眼把卷子拂开，有点儿晕地说：“他师父，你这是干吗啊，怎
天天气性那大呢，喝点儿胖大海去去火吧。”
聂维山憋着没笑，趁机赶紧看两眼书，丁汉白把尹千阳推下矮榻，骂道：“占着
徒弟写作业，你自己在那儿睡大觉，你信不信他飞黄腾达以后把你踹，然后娶个书香门第千金！”
尹千阳抱着自己书包：“拉倒吧你！书香门第找对象起码研究生以上！飞黄腾达把踹？没准儿先自立门户把你踹呢！”
他早就觉得这师父说话办事太张狂点儿，刚才那两句秃噜完感觉浑身舒爽，干脆不藏着掖着，股脑说道：“别以为看不出来！你早就看中他，什书香门第，肯定是你侄女或者外甥女，要是你有闺女，他是不是就得当你女婿！明说吧，街心公园对面将来就是们店！没有卤水做不豆腐，但没有你他照样能成器！”
聂维山在后面盯着尹千阳激动到颤抖背影，忍不住伸手揽住对方，沉声说：“师父，您别跟他对着干，他嗓子都喊哑。”
做过数学题，果然做起来还是那恶心。
楼下有说话声，嗓门那大就知道是丁汉白过来。随后又传来上楼声，丁汉白直奔沙发坐下喝茶，连喝三杯才开口：“市文化局老帮菜们真缠人，应付多半天才滚蛋。”
纪慎语吹吹手上玉石碎屑，平摊着掌心送到丁汉白面前：“送你个貔貅，祝你招财进宝。”
丁汉白瞄眼没作评价，然后像牵手样猛地扣住纪慎语手，把貔貅夹在二人手掌之间。火气消散，问：“下午没睡会儿？”
纪慎语望着滚圆鲜红小西红柿，吐出俩字：“不困。”
尹千阳盯着地板，才觉出自己冲动，他怕聂维山会被丁汉白为难，于是挣开后退：“睡迷瞪，先回家。”
眼瞅着人跑下楼，聂维山拿起卷子要追却被拦下，丁汉白说：“他回家，家又跑不，你着什急？站好，要提问。”
纪慎语拿着戒尺走到旁边，那把戒尺看着年头很久，估计是丁汉白小时候物件儿。“开片行话是什？”丁汉白半阖着眼问。
聂维山答：“崩釉。”
丁汉白又问：“这两年哪种开片最受买家欢迎？”
困人已经睡半天，此时都要被吵醒，尹千阳眼皮千斤重，听见人说话也不清楚是真还是做梦，迷迷糊糊地嘟囔道：“建纲来叫，再睡会儿……”
聂维山已经开始做政治，应道：“睡吧睡吧，建纲今天请假。”
丁汉白这才注意到角落处两个人，他起身过去看，问聂维山：“有时间替他写作业，说明让你记东西都已经记住吧？”
聂维山答：“您明天提问之前保证都记住。”
“真不巧，突然想现在就提问。”丁汉白撩起卷子往尹千阳脑袋上呼，转身冲纪慎语喊道，“不困正好，去拿戒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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