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车开动,他从包里翻出来那袋心软糖,然后撕开口吃粒。电话响起,他含着糖接通,笑着问:“今天晚三分钟,是不是训练累着?”
尹千阳在里面说:“累死啦!现在腿肚子还转筋呢!”
聂维山又吃粒,说:“你这心软糖五颜六色,怎吃嘴里都个味儿啊?”
“因为是色素,嘿嘿。”尹千阳趴在宿舍床上,脚背绷紧勾着床边拉伸,“你省着点儿吃,这第阶段还没结束呢。”
聂维山半阖着眼点头:“知道,才吃俩。”
起来聂维山是十来岁就没爹妈看管人,想起来聂维山晚上十点上高架桥飚摩托,赌着命攒学费。
以前聂维山和在火车上被尹千阳抚摸发心聂维山仿佛是两个人。
现在尹千阳没在,聂维山貌似又变成以前聂维山。
家里就他们俩,聂颖宇破天荒没有学习,他守在卧室门口,默默看着聂维山收拾东西,忍不住问:“你走大人得多着急啊?”
聂维山装几件夏天衣服:“就先说去妈那儿住几天,瞒不住再和爸起报个平安。而且没那严重,爸没什事儿就回来。”
其他人都准备睡觉,火车上信号也不好,他低声和尹千阳讲话,最后有点儿舍不得地说:“困,咱梦里见。”
尹千阳美滋滋地回:“好,梦里见。”
鼾声起伏车厢里已经没人讲话,窗外漆黑片,只能看到自己映在窗上脸。聂维山从外套兜里摸出件东西,然后握在手里捂热,除必须用,他只带这个。
眼看又过去个月,他又要欠尹千阳颗珠子。张开手,手心里是那块儿泛着光泽柿子黄。
聂维山阖上眼轻声道:“宝贝儿梦里见。”
聂颖宇回屋拿点儿钱,说:“这是压岁钱,你先带上。”
聂维山接过:“加上过年卖炮钱有万多,以后再赚钱还你。”聂颖宇哪顾得上那些,跑去厨房装些零食给聂维山塞包里,忍不住问:“阳阳哥回来以后找不着你怎办?”
“能怎办,等等呗。”聂维山把所有东西都装好,拍拍聂颖宇肩膀,“没准儿比他先回来呢。”
凌晨火车站没多少人,候车厅里大片空位,聂维山买硬座,坐到广州要二十几个小时。他穿着黑衣黑裤,头发和眼睛也是黑,站台上列车员让乘客站在安全线内,还有两分钟火车就进站。
黑夜尽头出现点亮光,聂维山面无表情地望向远方,盯着由远及近火车头。排队上车,他位置挨着过道,长腿伸出来不至于那憋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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