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维山拍拍胸膛:“朝这儿砸。”
尹千阳咬着下嘴唇笑,幸福劲儿快要兜不住,他后退两步助跑,整个人在空中划道弧线。重力加速度,他狠狠砸在聂维山身上,聂维山抱着他后退两步,然后叫喊着转几个圈。
太阳要落山,草坪从绿变成红,他俩往操场上躺,喘着气休息。仰面朝上,天空红里透着金,感觉特别富贵。
聂维山突然抓住尹千阳手,指缝间还夹着几根草,他说:“小宇那天念诗是什来着,同居长干里?”
尹千阳
“估计是。”聂维山带着笑意,他还捧着尹千阳脸,甚至把尹千阳脸都捧变形。
尹千阳问:“他和聂叔谁厉害啊?”
聂维山相当为难:“你真会问,还不如问你和妈掉水里,救谁呢。”
尹千阳哈哈大笑:“救阿姨吧!想冲个浪再上去!”
在店里窝天,聂维山给弥勒佛配条链子放进柜台,尹千阳继续抄答案,各自忙完又凑起给聂烽写信,主要是求教,顺便八卦那位白爷身世。
得样好,心思感情都得在料上,在刀上。”
“算你有点儿灵性。”那人长出口气,好像在败火,“这弥勒佛你放店里卖吧,要你重新给做,和田籽料观音像。”
临走,那位客人问:“小子,你叫什名儿?”
“聂维山,双耳聂,维度维,山川山。”聂维山答完见对方还看着他,会意后说,“师父叫聂烽,烽火烽。”
那人思忖片刻:“聂松桥是你什人?”
放假以来还没锻炼过,尹千阳说:“没长肉吧?别开学以后跑不动。”
聂维山把纸叠好装进信封:“长什肉啊,屁股不撅都是扁。这样吧,等会儿寄信陪你跑几圈,坚持到开学。”
放下卷闸门腿儿着去寄信,然后到附近体育馆跑步,年后天长,五点多钟还很亮,两个人在起跑线内准备,尹千阳耍赖抢跑,没几步被追上薅住帽子。
他们俩在跑道上你追赶,会儿横穿操场,会儿蹦上看台,聂维山站在主席台下张开手臂,说:“你小时候不是喜欢站在小石狮子上往下蹦,还让人接着你。来,蹦吧,接着你。”
尹千阳站在主席台边沿处:“怕砸死你。”
聂维山说:“太爷爷。”
“千万家财被他折腾没,可又留手艺,你说是怨他还是不怨他?”那人大笑两声,掀开门帘准备离开,忽然又是顿,“叫丁五云,行内称白爷。”
尹千阳半天插不上话,这会儿高兴:“真有缘,们住二云胡同,您叫五云,不过名字里也没‘白’字啊,怎称白爷?”
眨眼工夫白爷已经走,聂维山攥着弥勒佛,克制着激动猛亲尹千阳口,解释道:“小时候听爸讲过,这行有大家姓丁,想拜他为师人无数,但他只给五个高徒赐名,其中既是大徒弟又是长子丁五云最厉害,赐名丁汉白。”
尹千阳有点儿懵:“汉白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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