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千阳没吭声，又使劲靠
靠。
聂维山说：“那你到床上好好睡。”
尹千阳也不动，腿出溜那
老长。
聂维山看明白，他放下书把尹千阳抱起，抱起后还掂掂这把
米八
骨头和皮肉，有点儿轻。尹千阳小腿在空中晃悠，外侧手臂也轻轻晃悠，等聂维山把他放在床上时候，他反而圈紧对方，阖着眼说：“别走啦。”
聂维山听话上床，两人各据方，等关灯黑下来，尹千阳倏地睁开眼，甚至还眼里放光，他给自己配旁白：“森林中夜晚，狼是醒，它们等待猎物沉睡那刻，伺机而动，你听沙沙声音，其实那不是树叶在风中跳舞，是它们毛发在摇摆。”
打死聂维山也读不懂“写作业”仨字儿奥妙。
是夜，作业只写半个钟头，时间尚早，尹千阳看看表，说：“再背会儿地理吧，感觉今天状态还不错。”
“行，”聂维山拿出那本知识大全，托这本书福，尹千阳还进步几名呢，打开翻到折角那页说，“
给你提问吧。”
“南水北调生态效益是什？”
尹千阳想想：“减缓地面沉降？就记得这句。”
，护旗手拉着旗子向中央走来，聂维山在最显眼位置，简直是特邀走秀。
陆军宽檐帽、真皮武装带、黑色筒靴、闪着光肩章，这些堆在个身高腿长帅哥身上，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尹千阳忘眨眼，喉结滚动，觉得口干舌燥。
国旗已经被护送到旗杆下，等固定好后，聂维山抬手示意，国歌再次响起。“哗”声，国旗被抛至空中，随后乘风飘扬。
尹千阳目光锁定在抛完旗还没落下手上，又想起那个梦。
他给自己掐秒表，最后个字说完
“主要、主导和限制性区位因素，这三者区别是什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尹千阳想都没想，太长他都自动略过不背，何况他醉翁之意不在酒，于是摸着聂维山手臂肌肉说，“喜欢你、特喜欢你、玩儿命喜欢你，这三者有什区别？”
聂维山被摸得发痒，躲躲：“没什区别，你怎喜欢，都是玩儿命喜欢你。”
尹千阳把手收回，脸贴着桌面降温，贴会儿又把后脑勺靠在聂维山肩上，外面寒风凛凛，他在屋里春风沉醉。聂维山不动，强迫自己记几个知识点，再转头发现尹千阳已经眯上觉。
把人揽住问：“不背？”
就是这只手，摸得他好舒服。
升完国旗，领导开始讲话，护旗手们从另侧退下，然后回到班级队伍里，聂维山跑到最后排站定，带起风甚至呼到尹千阳后脖子上，然后顺着衣领灌进去。
尹千阳微微摇晃，颅内兴奋，久久无法平静。
聂维山以为对方站久累，便伸出食指和中指抵在对方背后支撑着，散场时指尖重量越来越沉，他干脆路虚揽着那家伙回教室。
进教室后分别，尹千阳情深义重地说：“晚上去家写作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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