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本上撕下张纸,然后放在头顶摩擦,冬天干燥,摩擦几下就起静电,头毛晃晃悠悠立着。
搬椅子放在墙下,踩着把纸吸到监控镜头上遮好,其实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没开,但尹千阳不敢冒那百分之险,倒不是怕,还是因为害臊。
“过来近点儿,”他向聂维山倾身,然后把对方脑袋按在自己胸口,面对面抱住,“下周末比赛,你陪去。”
聂维山对这个傻逼姿势妥协:“这种比赛不是不对外开放?”
尹千阳抵着对方头发顶蹭蹭:“家属可以去。”
鼻息间飘着淡淡烤红薯甜味儿,尹千阳快醉,梦境和现实交错,他脑袋沉沉分辨不清楚,只会声音小小地吹牛:“要让你见识见识什是青春旋律,什是运动员浪漫……所以还得再憋几天,见谅噢。”
那个“噢”字像把小箭射进聂维山心里,箭喙上带着绵软羽毛,直直搔在他心头最痒处。他刚决定知足,尹千阳却向他迈近步。
真是没法搞。
他真想把对方变小,时刻捂手里攥着,像小时候最宝贝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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