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千阳已经跑出来站在台阶上，他叫
声：“聂叔。”
聂烽没应，走近两步看清才说：“千阳长这
高，还认识
。”
尹向东走下台阶和聂烽拥抱，三叔也赶过来，片刻后两个大人扶着聂烽回去。胡同里只剩下聂维山和尹千阳，聂维山走到他爸站
墙根儿底下，然后从兜里掏根烟，点上后望着面前大门没有说话。
尹千阳走到旁边问：“你什时候学会抽烟？”
“忘，”聂维山吐出口烟气，“想装逼时候才抽。”
，抱着拐使劲往家里跑。
“爸！”他口气跑到屋里，“聂叔呢？你去看没有？”
尹向东说：“他喝多，情绪也不好。”尹千阳听更着急，搁下书包和拐就往外走，边走边说：“那小山情绪肯定更不好，看看去。”
走到门口被白美仙薅住：“你添什乱，安生在家待着。”
“那去院儿里坐着。”尹千阳挣开出去，搬板凳坐在树底下，他饭也没吃，水也没喝，就那干坐俩钟头，十点多胡同外面都安静，只有两个下夜班回来脚步声。
俩人没再出声，等烟燃尽被摁灭，尹千阳抓住聂维山只胳膊，他指着自己家大门说：“以前你家在家隔壁，现在隔壁是别人家，但你不是没有家，家就是你家，跟说绕口令似，你能明白吗？”
聂维山笑笑：“明白。”
“阳儿，刚才尹叔抱抱爸，你能不能也抱抱？”
尹千阳上前步抱住对方，聂维山收紧手臂，埋首在对方耳畔，然后轻声说“谢谢”。
头越来越低，尹千阳开始犯困，他趴在膝盖上闭眼，快睡着时又强迫自己抬头别睡，起身去水池边洗脸，冰凉地下水缓解困意。
“看看……看看咱们家院子……”
尹千阳听见动静猛地扭头，尹向东先他步跑向大门口。胡同里聂烽步伐不稳地从往里走着，直走到隔壁院子外面。
聂维山跟在后头说：“爸，你别打扰人家。”
聂烽后退两步靠着墙：“是人家，都是人家，以前咱们家三口住在这儿，隔壁是你尹叔家，现在没咱们地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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