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，聂维山蹲在地上给木料量尺寸，量完画线再锯掉多余
，然后抱着要用进
机器房，叮铃咣当折腾到四点多，最后趴工作台上睡着。
不到七点古玩街上铺子陆续开门，有手里盘着核桃喝醒神茶，有拎着鸟笼子吱哇开嗓，聂老在门口藤椅上坐着吃炸糕，吃完浑身舒坦。
睡不到俩钟头聂维山在店
他回答：“小山说送
礼物，让他别送。”
尹千结乐道：“太好，正好什
都没准备。”
“那能
样。”尹千阳抚摸着自己石膏，“他都在聂颖宇家寄人篱下呢，哪有闲钱买礼物，今天他还要买只小土狗给，没让。”
尹千阳说完激灵：“知道，他肯定要送只小土狗！”
夜风仍然闷热，聂维山骑着电动车到古玩条街，这个点儿都关门，他在“耳记”门口停下，然后开卷闸门进去。
拽，但坐在电动车上没法移动，尹千阳本来就重心不稳，连蹦带推失去平衡，扑着聂维山狠狠摔在地上，还硌着电动车。
“你他妈就是瘫痪也能上房揭瓦。”聂维山躺在地上，手揽着尹千阳后背。尹千阳压在上面居然还没说完，但蔫点儿：“幸亏俩不是双胞胎姐妹，不然天天被追也得烦死。”
费老大劲起来，聂维山骑电动车把尹千阳送回家门口，临走说：“蹦胡同口也没个正事儿，还害摔身土，赶紧回去吧。”
尹千阳蹦进门槛里又不动，问：“你记得明天是什日子？”
聂维山调头：“你十七岁生日，再过年就成人，能危害社会。”
里面听见动静老头打开灯，说：“吓得差点儿归西，以为闹贼。”
“这多古玩店不偷，偷您手串子啊。”聂维山穿过门厅去后院儿，然后拧开院儿里灯问，“爷爷，有木料，最普通就行。”
聂老说：“你做什？开机器话可没法睡觉。”
“不开机器，先挑木头。”聂维山没多说，径直去库房。聂老又跟来，叨叨着说：“你还有个链子没做完，看是你工夫最地道件，做完搁店里卖吧。”
“那件料不行，卖不几个钱。”聂维山找两大块儿木头板子，还拿尺锯，“您赶紧睡吧，折腾会儿也就睡，明早给您买豆沫炸糕。”
“靠，社会都还没说什呢。”尹千阳扒着门，不咋咋呼呼倒是挺有花季男孩儿气质，“行动不方便，也不爱吃蛋糕，明天你来吃长寿面吧，吃完打游戏。”
“行，给你带礼物。”聂维山拧着车把走。
尹千阳赶紧蹦出来在后面喊：“不要礼物，不许送！谁送谁傻逼！”
他喊完又蹦回去，白美仙从屋里出来扶他，训道：“大晚上喊叫什，还说脏话，尹家门风都让你败完，幸好你不姓白。”
尹千阳没吭声，默默回卧室，谁知尹千结正在他卧室里涂指甲油，弄得满屋子味道，看他回来问：“刚才喊什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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